然而,麵對這番解釋,許安然依舊是不依不饒。

她當即質問季維楊,“好,她喝醉了,你帶她走,這倒也無妨,可你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裏來,把她扔到酒店不行嗎?!”

“不許說孩子氣的話。”季維揚隱隱有些不悅,“我若把她丟在酒店裏,自己離開,萬一她遇到了什麼危險,誰來負責?”

盡管隻是一個假設,但男人這話裏的擔憂幾乎不加掩飾,許安然察覺到了,於是,頓覺悲涼。

說到底,他心裏還是有她許相思,否則至於如此悉心的照料,萬事都考慮周全?

憤怒的火焰燒灼著她的心,許安然麵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蒼白的唇幾乎被咬出血。

良久,她什麼都沒說,哭著跑掉。

季維揚冷冷的瞥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神色也是那樣淡漠,絲毫沒有要去追的意思。

許相思問,“你不追嗎?”

“理她做什麼,整天就知道無理取鬧!”

見到這男人的態度,許相思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這誤會是因她而起,但終究是這二人之間的私事,她不方便插嘴。

“昨晚,謝謝你帶我回來。”

男人的眉眼瞬間柔和,儒雅的笑笑,“沒什麼,舉手之勞。再說,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那裏。不過……”

頓了頓,他目光透著幾分憐惜,還有不易察覺的輕輕責備。

“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以前你可不這樣。”

想起買醉的緣由,許相思苦澀的笑笑,“人,總有需要酒精的時候。”

季維揚疑惑的問,“思思,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

被他這麼一問,許相思神色黯淡下來。

傷心?

哪裏是什麼傷心,那是痛心!

她和冷墨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為他哭過,也為他笑過,分分合合糾纏不清,甚至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她承認,這一切都是她在年少無知時心中的一股子衝動和執念釀成的苦果,也的確是一段孽緣,但她就是愛冷墨,從頭到尾不曾改變過,雖然她也曾想改變。

可那男人吐露出冰涼的兩個字,傷透了她的心,以至於連對那男人的愛,都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見她沉默不語,神色也漸漸暗淡下來,季維揚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誰了。

在他看來,從大學時代開始,許相思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她率性,灑脫,無拘無束,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

除了冷墨。

許相思不希望季維揚見到她失落的樣子,雖強打起一抹笑容來,多少有些生硬。

“那個,謝謝你昨晚的收留,我想,我也該走了。”

“不多留一會嗎?”季維揚想著,機會難得,還想邀許相思共進午餐。

“不了,我還要回公司,你不知道,若是遲到了,我可是會被死腦經的助理痛罵的。”

季維揚多少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好,那我送你。”

“我自己可以的,你還是去看看許安然吧,再怎麼說她是個孕婦,情緒會對孩子有影響也說不定哦。”

委婉謝絕了季維揚要開車送她的提議,許相思自己回到了公司。

公司現在已經穩定了下來,業績也不錯,從第二個月開始就一直保持營利的狀態,這樣真的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