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許相思心中的疑惑更甚。

沒一會兒,男人已經換好了衣服,披上了西裝外套,看來似乎要出門。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裏?”許相思問。

“出去走走,你先睡。”

冷墨沒有明說去幹什麼,看了一眼時間,兀自快步離去。

許相思終究是壓不住心裏的好奇,目送男人的車子離開後,也將她的車子發動起來,尾隨了過去。

她不緊不慢的跟著,心思卻漸漸有些亂了。

她有充足的理由懷疑給冷墨發郵件的人,就是莫懷仁。

可她又有些想不通。

冷墨和莫懷仁,這二人向來是針尖對麥芒,雖然現在平安無事,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二人之間遲早都有一戰。

這樣近乎是天生宿敵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會有生意上的往來?可如果不是,那個姓莫的又是誰?

昏暗的街道上,兩輛車一前一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濃霧中緩緩行駛。

最終,到了碼頭。

耳畔傳來一陣汽笛聲,夜晚的海邊有些冷。

許相思將衣領收緊了幾分,跟緊了前方那道修長的身影。

忽然間,男人的腳步停住了,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回頭看了一眼。

許相思心頭一緊,趕緊藏在了集裝箱的後麵,心髒也因為跟蹤而產生的緊張感“砰砰”加快了跳動。

不能讓冷墨看見她。

否則,被他知道偷看了他的郵件,又偷偷的跟蹤他,一定會生氣的。

過了幾秒,許相思悄悄的看過去,眼前的一幕,讓她頓時呆住了。

那男人站在集裝箱的角落裏,身子一半隱入了黑暗中。

隻見他緩緩抬手,將一麵白色的狐狸麵具戴在了臉上。

做完了這些,冷墨信步走了出去,麵前是靠岸的貨輪,還有堆積成箱的貨物。

半晌,許相思才回過神來。

跟這個男人這麼久,她第一次發覺,他竟有如此神秘的一麵。

給他發郵件的究竟是不是莫懷仁?

他來碼頭接貨,又為什麼要戴上麵具?

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冒了出來,她決意要把事情搞清楚,放輕了腳步,偷偷摸摸的跟上去。

然而,隻是一轉眼的功夫,眼前卻失去了冷墨的蹤影。

他不見了。

許相思有些著急,在那成堆的集裝箱中來回穿梭,忽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趕緊回頭一看,那張白色的狐狸麵具,近在咫尺。

“啊——”

她失聲叫了出來,下一秒,便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巴。

男人修長的手指緩緩湊到了麵具前,眸光幽深如浩瀚夜空。

“噓!”

許相思回過神,旋即惱羞成怒拍開男人的手。

“你幹嘛啊你,嚇死我了!”

冷墨緩緩摘下狐狸麵具,笑而不語。

一肚子的疑問冒了上來,她終究忍不住發問了。

“冷墨,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

“接貨。”

“接貨就接貨,為什麼還要戴麵具?”

“你跟蹤人的手段實在糟糕,故意嚇唬你罷了。”

男人說的輕描淡寫,嘴角噙著幾分邪肆的笑意,隨手將麵具丟掉。

“你……你太過分了,差點兒被你嚇的心髒都跳停了!”

旁邊閃出一抹高挑的影子。

“老板,原來你在這裏啊,莫……”

冷墨眉頭一蹙,銳利的眸光射過去,讓黑子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