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見到許相思也在場,這才意識到差點兒說錯了話,趕緊改口。

“……莫斯特先生已經在催促了。”

冷墨收回目光,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我去驗一匹貨,TONY,全都交給你了。”

交代一句,他快步離去。

許相思知道那個叫“莫斯特”的人,他似乎是冷墨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隻是有一點很奇怪。

他生意上的夥伴多數她都熟悉,唯獨這個莫斯特,她從未有機會見過。

門外,黑子打開了車門,冷墨利落的探身而入。

“去港口。”

黑子忍不住問,“老板,關於咱們和莫懷仁的事,難道真要一直瞞著夫人?”

“瞞著。”

“可……總有一天會瞞不住的。”

“那也要瞞著。”

冷墨的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門前,許相思正站在那兒,笑著向他揮手。

如果,被這小東西知道他和莫懷仁之間暗地裏的交易,她一定會鬧到天翻地覆的。

眼下婚禮在即,可萬萬不能出岔子。

在許相思和TONY商量好了所有細節之後,那男人就回去閉門設計婚紗了。

不過,縱使他是個非常厲害的設計師,同時也是冷墨的至交好友,可許相思還是不喜歡他。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那張毒舌的嘴。

女人,可是很記仇的,尤其是那些吐槽她身材的家夥。

晚上的時候,她坐在了醫院的病床前,認真的給冷母削著蘋果。

冷母慈祥的看著她,心疼的說,“丫頭,別忙了,難得有空來看我一次,就陪我說說話吧。”

她這隨口的一句話,倒讓許相思羞愧起來。

“伯母,其實我很想來的,隻是這兩天太忙,實在是……”

“我沒有怪你,我都知道了,你和阿墨的婚事。”

“您知道了?”她驚訝抬頭。

“當然。”

許相思沒說什麼,隻是害羞的抿唇笑笑。

其實她今晚來,原本是想告訴冷母,她和冷墨即將結婚的事兒的。

冷母鬆了口氣,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對了,你怎麼沒把圓圓那小丫頭帶過來?我太久沒見到她了,不知長多大了?”

“幼兒園最近在組織秋令營,學校帶著孩子們進山遊玩去了,等回來了,我就帶她見您。”

“好,那我就等著了。”

說著,冷母微微鬆了口氣,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這下可好了,你和墨兒終於走到了一起,立輝也一定很高興吧?說起來,都這時候了,他旅行怎麼還沒回來?”

聽到她提及冷父,許相思猛地失神,一不小心,指上傳來刺痛。

“嘶——”

她皺皺眉,卻見剛才失神,指腹被刀子所傷,紅色的血珠冒了出來。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冷母嚇壞了,下床捧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憐惜,“不行,我去叫醫生。”

“伯母,破了點兒皮,沒事的,我去衝洗一下就好。”

她將冷母勸回床上躺下,捏著手指出去了。

洗手間裏,白色的水花衝刷著指尖的傷口,冰涼的刺激感令她微微蹙眉。

可比起這傷口的疼,許相思的心疼的更緊。

直到現在,伯母也不知道伯父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冷墨不讓她說,一直瞞著。

她能理解,畢竟伯母年紀大了,脆弱的神經受不得打擊,可一直瞞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