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莫懷仁冷聲交代,“你趕緊去冷家附近盯著,給我查查他冷墨在做什麼。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屬下快步離開。

K先生消失了幾日,偏偏他冷墨也一同消失了。

這件事讓莫懷仁稍微有些在意,如果不查清楚,恐怕他會難以入睡。

這天傍晚,許相思帶著女兒回到了家中。

那小丫頭手捧著一隻獎狀,興奮的向冷墨炫耀她的小班取得了這次舞蹈比賽一等獎的事情。

“拿來給我看看。”

冷墨接過了獎狀,微微頷首。

今天幼兒園有一場舞蹈比賽,孩子們的父母也都會作為觀眾出席參加。

他本想去,許相思卻說什麼都不讓他去。

畢竟傷還沒有徹底好利索,就連醫生都說最好要靜養,所以那小東西意外的堅持,他隻得作罷。

許相思笑著說,“今天幼兒園可熱鬧了,那些小朋友們跳的舞都好有趣!”

“是麼。”冷墨的眉梢舒展下來,“隻可惜我沒能看到,倒有些遺憾。”

圓圓奶聲奶氣的說,“爸爸,圓圓可以現在跳給你看呀!”

冷墨點點頭,“好,那你跳給我看。”

老管家背上了他心愛的手風琴,試了一下音色,蒼老的臉龐之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來。

“讓我來為小姐伴奏吧,拉琴,我可是行家!”

老管家的手風琴發出了歡快的曲調,穿著小洋裝的圓圓快樂起舞,她的笑聲就像銀鈴般清脆。

許相思心情很好,也加入了這場“舞會”,母女二人手拉著手跳著,那樣默契。

這歡樂又愉快的氛圍和令人心生滿足的畫麵,令坐臥在床上的男人眉眼漸漸柔和。

就在這時,一位女傭快步走了進來,向冷墨請示。

“先生,莫懷仁求見。”

手風琴聲戛然而止。

冷墨麵色一沉,舒展的眉眼漸漸擰緊。

許相思緊張的說,“他現在在哪?”

傭人恭敬回道,“就在大門外,他說想要見先生。”

“回去告訴他,就說冷墨不在。”

“我就是這麼說的,可他不肯走。”

“這個老狐狸,到底想幹什麼?”許相思氣悶的說。

床上的男人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良久,他緩緩下床。

“冷墨,你幹嘛?”她問。

“還看不清楚麼?他是有備而來,不見到我,他是不會罷休的。”

“可是,他到底想幹什麼?”

冷墨冷哼了一聲,麵色漸漸凝重,“怕是我這幾日沒露過麵,令他起了疑。”

許相思嚇了一跳,“你是說,他可能懷疑你就是K先生了?”

“一定是這樣。把我的西裝拿過來。”

“可是你的傷……”

“無妨,去拿。”

許相思還想再勸,心裏想著實在不行,幹脆讓人拿掃帚把那老狐狸轟走就是了,可冷墨堅持,她隻得去拿西裝,為冷墨穿上。

穿上了黑色西裝的冷墨,瞬間就多了幾分矜貴深沉的氣度,一如往常那樣,氣勢淩人。

然而,他終究有傷,他的唇,是蒼白的。

“等等,如果你非要見他的話……”

許相思拿出一隻唇膏,是淡粉色的,“起碼先塗上這個。”

冷墨看了那隻唇膏一眼,抿緊了薄唇,沒有說話,似乎就是同意了。

許相思細心為他塗上了唇膏,唇色看上去紅潤了不少,這下應該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