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浴水令人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肌膚也被熱息蒸騰的透著淡淡的紅。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忽地蹙了蹙眉。

在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根頭發。

她狐疑地將頭發拈了下來,細細地瞧,這頭發很短,而且比她的要粗上一些,顯然不是她的。

許相思盯著那頭發出神,忽地回想起了曾向那歹徒反抗過,沒準兒……這是歹徒的頭發也說不定。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頭發當做證據保存起來。接著就開始擦拭自己的身子,用力的擦拭,就像上麵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是當然的。

她一想到自己在渾然不覺地情況下被一個變態擄到橋洞裏,還被撕碎了衣服,就覺得無比惡心。

樓下,老管家在大廳裏來回渡著步子,焦急寫在蒼老的臉上。

一名傭人快步走來,“管家,那些記者還堵在大門口呢,怎麼辦?!”

“什麼?還沒走?”

“是啊!非但沒走,人還越來越多了!”

老管家心急如焚,卻絲毫沒有辦法,傭人提議,“要不,我帶一些人把他們轟走?”

“不行!這樣一來,勢必會引發騷亂驚動夫人!你去帶人把門守好,千萬不能放一個人進來!”

“是!”

望著遠處大門和圍牆的方向,老管家一聲長歎。

夫人剛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已經夠害怕的了,況且……絕對不能讓她見到這些記者,否則她會大受打擊的!

洗好了早,梅姨又把晚餐送了上來,許相思吃了幾口,就懨懨地放下了。

看了一眼時間,按慣例,是時候聯係冷墨了。

她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給冷墨丟去了視頻通訊請求,心裏暗想著,暫且還是不要吧這件事情告訴他的好。

畢竟,他遠在紐約,收購案本就棘手,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出馬,還是不讓他分心了。

然而,通訊請求始終沒有被接起。

“奇怪,難道他在忙嗎?”

許相思又試了一次,還不不行,一陣困意湧上來,她忽然想睡覺了。

遠處的夜幕之中,幾束燈光打過來,幾輛豪華轎車緩緩開到了冷宅的大門前,可門口停著很多采訪車,一群記者將大門堵的水泄不通。

領頭的勞斯萊斯的司機拚命摁下喇叭,外麵不知是誰叫喊了一聲。

“是冷杜生!”

轉眼間,記者們又把勞斯萊斯包圍了,長槍短炮對著車裏那個臉色陰沉的中年男人一頓猛拍,刺眼的燈光惹的他愈發暴躁。

“這群煩人的家夥!還愣著做什麼,開進去!”

大門緩緩打開,幾輛車艱難地駛入到庭院裏,瘋狂的記者們本想趁著間隙衝進去,幾道震懾人心的吠叫又讓人望而卻步。

院子裏,兩個傭人合力拉扯著一條狂躁的藏獒,幾乎快要牽製不住。

畢竟,沒人想成為這家夥的磨牙棒。

司機打開了車門,將冷杜生恭迎了出來,還有他的妻子,那個長相就透著刻薄的貴婦人。

後麵,幾個冷家的長輩也都紛紛下車,個個臉色難看。

大廳裏,老管家還在因為門口那群記者的事情傷神,一行人就氣勢洶洶的進來了。

老管家看了一眼這陣勢,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領頭的是冷杜生,他可是冷家已去世老爺子的親弟弟,冷墨的親叔叔。而身後這幾人,要麼是舅舅要麼是大伯,家族裏最不好惹的幾個人居然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