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的士停在了冷宅門前。

冷墨探身而出,習慣性地撣了撣西裝上的褶皺,信步走向大廳。

這個點兒,按理說家裏的傭人們都該休息了才是,但大廳裏卻燈火通明。

老管家神色緊張地來回渡著步子,見到冷墨回來,當即麵色一喜,快步迎上去。

“先生,您可回來了!”

“嗯。”

老管家目光向冷墨身後投去,卻沒見到許相思,不禁問,“先生,夫人呢?”

聞言,冷墨的目光下意識朝樓上望去。

“她?難道,她不是應該在家裏的麼?”

老管家怔了一下,狐疑地問,“夫人不在,之前,她去金帝酒店找你去了,先生沒碰到她嗎?”

“沒有。”

“這……”老管家納悶極了,“這可奇怪了,這麼晚了,夫人究竟去哪裏了呢?”

冷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冷峻的臉龐之上,平添了幾分凝重之色。

“你是說,她曾去金帝酒店找我?”

“是啊!”

“她怎麼知道我去過那裏?”

老管家將之前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聽完這些,冷墨已是麵如寒霜。

他當即用手機給許相思打了過去,響了許久才被接起,更奇怪的是,接電話的居然還是一個男人。

“請問,是冷墨先生嗎?”對方問。

“是我,你是誰?”冷墨冷聲反問。

“冷先生你好,我們是濱城市警察局的。”

“警察?”

“是的。令夫人許小姐剛剛被卷入了一場刑事案件,根據現場的情況分析,我們初步懷疑她涉嫌企圖謀殺雅蘭女士。”

“你說什麼?!”

冷墨眉頭皺起,愣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旋即目光驟然斂沉。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現在人呢?”

“許小姐暈倒在案發現場,現在在醫院裏。”

掛掉了電話,冷墨的臉色已經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管家上前一步,語氣關切地問,“先生,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臉色緊繃,也不說話,隻是轉身就往外走。

老管家匆匆追了出來,“先生……”

他沒能喚住冷墨,冷墨匆匆上了車,揚塵而去。

望著那輛消失在夜幕中的車,老管家不免唉聲歎氣。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當許相思醒來的時候,頭頂天花板上的燈刺激的她瞳孔一陣劇烈跳動。

她抬手遮擋著那光,耳畔傳來女人的聲音。

“警官,她醒了!”

警官?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一片逆光之中,兩個警察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臉的肅然。

頭腦一時間有些懵,冷靜了幾秒,她想起了之前的事了。

是了,她去金帝酒店找冷墨,結果冷墨沒找到,卻在浴室裏見到了……

一片殷紅的刺眼畫麵在腦海中浮現,她失聲叫出聲,痛苦地抱住了頭。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問護士,“她這是怎麼了?”

“患者患有愛爾式綜合症,對血液有著相當嚴重的恐懼,恐怕,她是想起了案發現場。”

說完,護士抱住她,語氣輕柔地安慰起來。

“好了好了,許小姐,沒事了,請不要害怕。”

見到她的情緒恢複了一些,警察問她,“許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許相思將慘白的小臉從護士的懷抱裏探出來,紅著眼圈說,“還好,就是頭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