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小的表情,被沙發上的男人盡數捕捉。
“你似乎很不服氣?”
“沒有。”她搖搖頭,“那哪裏會不服氣呢。”
“哦?真沒有?”
冷墨眯起眼睛盯著她,他坐著,她罰站著,可卻是一副睥睨的姿態。
咬咬牙,許相思終究還是沒忍住。
“其實,我覺得這沒什麼。”
“沒什麼?”冷墨冷哼,“你身懷有孕,居然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怕死,難道不該為孩子考慮?”
老管家神色微微緊張了幾分,顯然對於她不聽勸頂撞氣頭上的冷墨而捏了一把汗。
許相思不服氣的說,“可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嘛……”
“你似乎還挺得意?”冷墨氣的嘴角直抽抽,目光一轉,當著大廳裏所有的傭人交代。
“從今天起,不許她踏出家門一步,每個人都有權利監督她,如有發現,重賞。”
“是。”眾人紛紛躬身。
“別呀!”許相思急了,匆匆上前來到冷墨的麵前,語氣滿是哀求。
“好吧,我承認是我錯了,我不該做出這種危險的事情,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墨又收回了孤高的目光。
“承不承認,你都不可以出去。”
“我……好嘛,我不出去了就是了。”她垂下小腦袋,一副蔫蔫的模樣。
其實說起來,就算冷墨不派人看著她,她也不敢再胡亂跑出去了。畢竟,那幫警察太嚇人了。
這事兒似乎還沒完。
冷墨氣定神閑地拿過手邊的高腳杯,女傭小夏趕緊給他倒上猩紅的紅酒。
他淺嚐了一口,語調淡淡問,“說,你出去做什麼了?”
她訥訥地說,“也沒什麼,就是聽說雅蘭蘇醒了,所以就去醫院看看。”
冷墨微微正色了幾分,“她醒了?確定麼?”
“嗯,我都親眼看到了,精神好著呢。”
頓了頓,她似乎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語氣忽然弱下來,“那個……冷墨,我好像有麻煩了。”
男人冷笑一聲,“對你來說,有麻煩不稀奇,沒麻煩才奇怪。”
“不是啦,我沒有再跟你開玩笑,這次我真的死定了!”她哭喪著小臉說。
看那小女人一臉沮喪的表情,冷墨微微蹙眉。
她向來大膽,哪怕是天,都能分分鍾捅個窟窿給你看,禍也是沒少惹,可從來沒怕成這樣過。
“怎麼?”
“是雅蘭,她醒倒是醒了,可我聽她的意思,她打算反咬一口,說是我企圖殺她。”
“什麼?”冷墨鎖眉問,“她是這麼說的?”
“是啊,她親口說的,當時真的是要把我給氣瘋了。不過……”
“不過什麼?”
許相思狐疑地說,“我曾撿起那把雅蘭用來割腕的刀子,所以上麵留了我的指紋,她反咬我一口的話,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後來警察來的時候,她卻沒有當著警察的麵誣陷我,而是借口身體不舒服,讓警察日後再問。”
聞言,冷墨目光沉沉,似在若有所思。
一旁,女傭小夏忍不住插嘴,“這可奇怪了,既然那雅蘭想要誣陷姐姐,當著警察的麵兒不正是機會嗎?”
許相思輕歎一聲,“就是說啊,所以……所以我想不通。”
小夏思忖片刻,喃喃道,“我感覺,這雅蘭並不會放棄這麼一個陷害姐姐的好機會,而是,在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