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收回了滿是不屑的目光,二話不說,褪下了他的西裝禮服。

他把外套圍著許相思的腰係起來,正好遮擋住裸露在空氣中的雙腿。

“冷墨……”她心有餘悸,聲音都發著顫。

冷墨擁她入懷,大手掌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薄唇在她耳畔輕語。

“思思,別怕,有我在。”

低沉的語氣攜著少有的溫柔,一句話,竟就安撫了許相思驚魂未定的心。

“你怎麼來了。”她哽咽著問。

“我見你來洗手間,卻久久不回,便過來看看。”

冷墨推開她,上下打量她一眼,“沒有受傷吧?”

許相思搖搖頭,淚水在黑黝黝的鹿眼裏打著轉兒,睫毛都濕漉漉的,委屈的模樣惹人憐惜。

溫熱的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淚水,冷墨說,“走,你該回去了。”

“嗯……”

許相思點點頭,任由男人的大手拉著走,看上去,就像家長在牽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酒店外,黑色的邁巴赫安靜地停在路邊,老管家打開車門。

“夫人,請。”

許相思走到車門前,卻又有些舍不得,回眸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她小聲地問。

“很快。”

“很快是多快?”

冷墨眉頭微挑,“今晚。滿意了麼?”

許相思怔住了。

今晚……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啊,他真的要去陪她嗎?

回過神,她微微羞澀地說,“說話算數……”

聞言,冷墨莫名地想笑。

這小東西,有時候說話就像小孩子一樣。

“算數。”

給了個保證,冷墨兀自邁開步子,返回酒店大廳去了。

許相思上了車,一路上,一直想著今晚冷墨會陪她,心裏莫名地多了幾分期待。

入夜,冷宅。

傭人們大多都休息了,可大廳裏的燈還亮著。

雅蘭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上手環抱在胸前,壁爐裏的火光,映照著她焦躁的臉。

牆上那座古樸的銅鍾敲響,已經二十二點了。

老管家緩步上前,“雅蘭小姐,天色不早,您該歇息了。”

聞言,雅蘭麵色頃刻間一寒。

“管家,你叫我什麼?”

“雅蘭小姐。”

“別這麼叫我,從今天起,要叫我夫人,你明白了嗎?”她的語氣已經微微不悅。

老管家語氣平靜,“是,夫人。”

整個冷宅,也就這位老管家兢兢業業的為冷家服務了二十餘年,所有的傭人裏,就他資曆最老。

這一聲“夫人”,令雅蘭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管家,我初來乍到,在稱謂上你們還不喜歡,我不怪你們。從今以後,注意吧。”

“是,夫人。”

“對了。”雅蘭抬眼看了一眼時間,狐疑地問,“阿墨呢?今天宴席散場後,他人就不見了,為什麼現在還沒回來?”

老管家回答,“興許,先生是去公司了。”

“去公司?”雅蘭臉上明顯寫著不相信,“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還去公司做什麼,還有比結婚更重要的事嗎?”

“夫人應該了解先生才對,在外人眼中,他向來都是工作狂,加之最近公司事務繁忙……”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退下吧。”

雅蘭打斷了他,既然是敷衍的借口,自然就已經沒了聽下去的必要。

“是。”老管家告退。

雅蘭從沙發上起身,在大廳裏來回渡著步子,眸光微沉,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