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圍巾?”
“你不是在給我織圍巾作禮物麼,這麼不上心,打算織到明年不成?”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話用來形容她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哎呀,我有認真在織啦,一定能在第一場雪到來前送給你的,著什麼急,走啦走啦!”
她敷衍過去,蹦蹦跳跳下了樓梯。
矜貴的男人望著她歡脫的背影,那唇角的似笑非笑裏,似乎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
黑色的轎車一路向北,穿過熱鬧的市區,窗外的景色,也愈發僻靜。
當三人踏上那片荒涼的土地時,這才明白,這兒的情況遠遠比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方圓五十裏,荒無人煙,再加上冬季草木枯黃葉落,更添幾分淒涼。
許相思說,“黑子說的倒是沒錯,果然是鳥不拉屎的地兒。”
“謝夫人誇獎。”黑子嬉皮笑臉的說。
冷墨望著眼前的荒蕪,卻說,“無妨,可以加以改造。”
說完,他指向遠方一處。
“那邊的高山頂端,建一座古刹倒是合適,山下建一道人工河,商業古街就倚河而建……”
冷墨描述著他宏偉的商業藍圖,許相思靜靜地聽,似乎,眼前真的浮現出一副熱鬧古鎮街市的生動畫麵來了。
她望著男人的背影。
那背影偉岸,深沉,舉手投足間,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風範,他具有一位成熟與成功男人應有的一切氣質,容易令人為之沉迷。
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調侃自三人身後隨風漂來。
“是誰,在這裏高談闊論呐?”
聽到這聲音,許相思芊眉當即一蹙。
熟悉,熟悉到有些討厭。
回頭一看,果不其然,莫懷仁。
那男人身穿藍色的西裝,肩披一條誇張的大氅,戴滿了寶石戒指的手中握著一支華貴的權杖,在兩名隨從的陪護下信步走來。
冷墨語調淡淡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莫先生。”
“是啊,冷先生,真是巧了!”莫懷仁笑眯眯的說,“不知,三位在這荒郊野地裏做什麼呢?”
冷墨目光一沉,心裏隱隱有了察覺。
還未等他開口,許相思已經忍不住了,開口就沒給莫懷仁留半點兒麵子。
“真是好笑,這地是你家的?我們做什麼,管你老狐狸什麼事啊?”
冷墨忍著笑,出言提醒。
“思思,你太沒有禮貌了,不可以對莫先生如此無禮。”
莫懷仁笑容依舊,“無妨。我就喜歡冷夫人颯爽的性子,直來直去,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有話不憋著,她活出了我想活的姿態!”
“切,別上來就給我戴高帽兒,我才懶得聽!”她撇了撇小嘴,將目光側過去。
似乎,多看這老狐狸一眼,都讓人生厭。
冷墨望著眼前遼闊的景色,悠悠說,“恐怕此刻,莫先生與我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莫懷仁緩步上前,與冷墨並肩站定,兩頭東亞商業圈的巨鱷碰了麵,就連周遭的氣氛都變得不同了。
“冷先生,實不相瞞,莫某打算將這裏買下來。”莫懷仁說。
“不巧,我也有這個打算。”冷墨說。
“哈哈。”莫懷仁爽快一笑,“有能者的想法,總是出奇的容易一致。方才我似乎聽見,冷先生想要將這裏開發成古鎮?”
冷墨微微頷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