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心吊膽的撥通了男人的電話,篤篤聲響起,她的心也漸漸捏緊。

電話被接起。

“喂。”

“冷墨,是我……”

“思思?”男人語氣聽起來有些詫異,“怎麼是陌生號碼?”

她苦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跟你說啊,我現在……在莫懷仁手裏。”

“什麼?”

“其實,是這樣的。我潛入他的辦公室偷標書,被他抓到了……”

電話那邊,陷入了長達八秒鍾的沉默。

即便無聲,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暴風雨醞釀中的壓力。

許相思已經能夠想象了,能夠想象男人此刻臉黑如炭以及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等我。”

冷聲說完兩個字,電話被掛斷了。

許相思將手機還回去,垂頭喪氣的說,“我已經通知他了,他說馬上就來。”

莫懷仁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嗯,我等著。”

不多時,一位秘書快步走進來。

“老板,冷先生到。”

莫懷仁摁滅了雪茄,緩緩站起身,“讓他進來。”

“是。”

秘書向一側退出一步,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一雙黑色的皮鞋探進來,麵無表情的男人快步走進來。

“冷先生,我們又見麵了。”莫懷仁笑著說。

冷墨掃了一眼莫懷仁,旋即目光一轉,落到那垂頭喪氣的小東西身上,幽沉的目光驟然淩厲。

許相思從他這眼神裏感受到了殺氣,甚至還有銳利的刀子“嗖嗖”射來的聲音。

“阿墨……”她委屈巴巴的喚。

冷墨眉頭蹙起,眼底燃著莫名的火光。

現在,他隱隱有一個衝動。

那就是,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可惡的小東西,掐死!

他收回了目光,望向莫懷仁,波瀾不驚的語氣。

“莫先生,我這妻子年紀尚小,一時衝動做出這種事情,真是萬分抱歉。”

“冷先生,這我可就要說說你了。冷家怎麼說也是大豪門,她身為冷家夫人,怎麼能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呢?這若是傳出去,怕是有傷大雅吧?”

冷墨壓著心裏的火氣,微微頷首。

“不錯,莫先生說的是,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

莫懷仁笑的就像一隻老狐狸,“好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勞煩你走一趟,莫某也有些小題大做了。”

“莫先生言重了。”

莫懷仁似乎並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二人又寒暄了兩句,冷墨告辭離開。

許相思提心吊膽的跟著,一直到樓下,冷墨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她心裏七上八下的。

黑子打開了車門,冷墨快步走過去。

“阿墨!”許相思匆匆追到男人的身後,伸手抓住男人西裝的衣角,“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探身而入,衣角從她的手指間滑出去,隔著那道窗戶,也能分明的見到他那寫滿了寒氣的臉。

“開車。”冷墨冷聲說,似乎並不想搭理窗外那個小東西。

“是。”

黑子將車發動,緩緩駛離。

“阿墨!”許相思又喚了一聲,可男人完全不搭理她,這讓她一陣鬱悶。

真是的,自己雖然做法欠考慮,可究竟是為了誰啊?

她跺了跺腳,匆匆上車追出去。

大廈頂端,莫懷仁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那火柴盒般大小的跑車駛離,笑出了聲。

“痛快,真是痛快。”

屬下黑墨鏡點頭稱是,“剛才,那冷墨的臉可真叫一個難看,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