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話,出去吧。”
冷墨語調淡淡的說,拿過了桌角的標書,細細端詳。
“哦。”
她轉身走出兩步,好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身來。
“老公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男人頭也不抬,“問。”
“我就是有點想不通。我被老狐狸抓住的時候,他說我竊取商業機密,還說報警的話,後果會很嚴重……你說,以他的性格,為什麼不以此威脅你放棄這次競標呢?”
冷墨緩緩抬起幽沉的眸子,盯著麵前那茫然眨眨眼的小女人。
“笨蛋,他是嚇你的。”
“你……你不許說我笨蛋!”
冷墨對她的抗議視而不見,緩聲說,“竊取商業機密,罪行自然是不輕。但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上。”
“什麼前提?”
“竊取成功,並且令對方蒙受一定的損失,你失敗了,他也沒損失,所以無法定罪。”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的話,那老狐狸是在騙我了?”
“所以我才說你笨。”
“……”許相思語塞。
她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恨不能把一口銀牙都給咬碎了。
那個臭老狐狸,合著是在嚇唬她而已,真是夠壞的,可惡!
冷墨開始工作,她不能再打擾,於是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裏把莫懷仁那老狐狸偷偷罵了無數遍。
翌日,是周末,也是提交標書的日子。
餐桌前,冷墨和許相思坐在一起用早餐。
她見到男人放在手邊的標書,看來昨晚已經擬定好了,好奇之下忍不住拿過來看了一眼。
“哇,兩億?”她驚呼出聲。
身畔,穿著周正白襯衫的男人正氣定神閑的往麵包片上塗抹果醬,耳畔的驚呼聲令他微微蹙眉。
“許相思,你可以不用這麼誇張。”
“你要出價兩億啊?這麼多?”
男人反問,“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我……我不知道。不過,就是不知莫懷仁出什麼價,他那麼有錢,萬一比咱們高可怎麼辦?”
“你覺得他很有錢?”
“是啊,畢竟首富的身份在這兒擺著呢。”
聞言,冷墨隻是嗤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冷墨說,“他的確很有錢,但不是現在。雖然他名下產業涉獵甚廣,但支柱卻是皮革出口,不湊巧,他最大兩個貿易國都出現了問題。”
“有這事?”許相思趕緊問,“出了什麼問題?”
“其中一國權利更迭,與之而來的是政策的改變,他們開始不再依賴進口皮革,嚐試自主生產,莫懷仁的訂貨量銳減了一半。”
“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忽然宣布對進口商品加增25%的關稅,偏偏莫懷仁兩艘滿載貨物的客輪沒能及時趕到,進港不是,回來也不是,每天光是付船舶公司的租金都高達兩萬五千美元,現在已經在海上漂了一個多月,望眼欲穿局勢能夠緩和。”
聽到這裏,許相思不厚道的笑了。
“哈哈哈,這個老狐狸,也太倒黴了吧?一定是壞事做多了,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正因為如此,他在尋求開拓其他的領域,比如旅遊業。”
說完,冷墨結束了早餐,欠身而起。
老管家快步走來,壓低了聲音說了些什麼。
“無妨,不用在意。”
“可是先生……”
冷墨沒說什麼,隻是搖搖頭,老管家無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