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全都是一群飯桶!”

莫懷仁明白,在如今這樣的逆境之中,莫氏集團已是大廈將傾,他隻有最後一個翻身的機會。

隻有再冒一次險。

在小夏入院的幾天裏,許相思時常去陪她,眼看著她好起來,心裏也多少有些安心。

這天午後,小夏靠在病床上翻看雜誌,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姐姐?”

她笑著望去,下一秒,眼中卻閃過一絲意外,“先生?”

光亮的皮鞋在地板上踩出緩緩的步子,矜貴深沉的男人走進來,一身黑色西裝周正嚴謹,氣度非凡。

“可好些了?”冷墨問。

小夏用力地點點頭,欣喜地說,“嗯,好多了,醫生說,我馬上就可以出院了呢!”

“是麼。”

男人隨手拉過椅子在床前坐下,清冷地眉眼望著他,目光幽深如潭。

“我早該來看看你,隻是事務纏身。”

“哪裏,我知道先生很忙,再說,我隻是個小小的女傭,不值得先生掛念。”

“不。”薄涼的唇角微微掀起幾分,冷墨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先生,你還記著呀。”小夏靦腆地低下頭。

“當然,救命之恩,豈是輕易能忘的?”

小夏笑笑,目光向他身後望去,好奇地問,“姐姐呢,沒和你一起來?”

“我自己過來的。”

說著,他將帶來的東西放在櫃子上,“給你帶了些補品,吃了它,你會好的更快。”

“謝謝先生!”

“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

冷墨語氣頗淡,可這話聽在小夏心裏,卻一陣暖洋洋的。

自家人……

先生把她當做自家人嗎?

二人又閑聊了兩句,冷墨抬手看了一眼腕間的金色勞力士。

“我得走了。”

“現在就要走嗎?”小夏似乎有些眷念。

“嗯,公司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說著,冷墨欠身而起。

此刻樓下,許相思從車裏走下來,還帶來了新鮮的草莓。

小夏昨天說她想吃。

她帶著草莓,輕車熟路地乘電梯上樓,步子輕快地穿過走廊,來到小夏病房的門前。

剛要進去,眼前的一幕,卻刺的她瞳孔劇烈跳了一下。

麵無表情的男人站在床前,一雙蒼白的小手從後麵拉住他的手……

那是小夏的手。

許相思愣了半秒,匆匆閃身在門外,靠在牆上發呆。

怎麼回事?難道,小夏和冷墨……

冷靜了幾秒,她忍著心裏異樣的感覺,躲在門外靜聽。

“先生,別走,好嗎?”小夏柔柔弱弱地喚,聲音蘊藏著無限眷念。

冷墨的身子僵了幾秒,緩緩回眸,餘光看著她。

“怎麼了?”

“先生,再陪我一會兒,好嗎?”小夏央求。

冷墨垂眸看了一眼緊緊拉著他的小手,麵色平靜。

“下次吧。”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嗎?這點兒小請求,難道先生也要拒絕嗎?”

冷墨不語,盯著那水光灩瀲的眸子看了幾秒,語氣倒也鬆動了。

“好。”

說話間,他不動聲色地拂開了小夏的手。

冷墨的妥協,似乎令小夏很高興,“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大家都說我和姐姐很像,你覺得,真的很像嗎?”

“頗為形似。”他說。

“形似……神不似,是吧。”她笑笑。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