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晴姐兒的法子,不妨是個好主意。沒法子,誰讓他這個做爹的沒用,隻能靠晴姐兒的奇遇,幫襯家裏。

見爹爹答應了,依晴很高興。就要把手裏的白米,給爹爹拿出去。“爹,拿出去煮粥吃。”可是這次,謝文安卻沒有接。

“晴姐兒,這白米你還是先收起來。剛我回來的時候,你爺爺就瞧見我了。我那會兒,手上什麼都沒有。這會兒,我拿著白米過去,你爺爺準會懷疑的。”

謝依晴一想,爹爹說的對,就隨手把白米放回空間。

這一幕,謝文安已經瞧見過幾回了,可是再瞧見,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謝文安每月逢一沐休,到了下一個沐休日,就是四月二十一。

昨天晚上,謝文安就和堂兄謝文成借來驢車,並和家裏人說好了,明日一早,帶著晴姐兒去城裏一趟。

謝文安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就是和爹娘說,帶著晴姐兒去城裏瞧瞧,怕晴姐的傷勢留下後遺症,畢竟晴姐兒傷的是頭。

老兩口一聽,兒子的想法是對的,晴姐兒的傷勢那麼重,就算現在漸漸的好轉,去城裏找郎中仔細瞧瞧,也是對的。

於是,天還沒有亮,父女倆就趕著驢車上路了。早晨露重,謝文安怕閨女被露水打濕了,臨出門的時候,不僅給晴姐兒戴上一個大鬥笠,還把自己的一件舊袍子拿出來給晴姐兒披上。

一霖知道,今日爹爹要帶姐姐去城裏瞧郎中,也早早的醒來,想跟著一起去。因為長這麼大,他還沒有和姐姐分開過一天的時間。

這是依晴第一次去幽州城,也不知道幽州城是什麼樣的。她對幽州城的了解,隻限於在爹爹那裏聽來的隻言片語。

一霖的身子不好,這一路上餐風飲露的,謝文安和依晴都怕一霖的身子承受不起。

依晴隻好哄一霖,說回來給他帶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一霖雖然喜歡好吃的,更喜歡好玩的,可是他也知道家裏沒有錢,就小聲的和姐姐說,他什麼都不要,就是想姐姐早點兒回來陪他玩。

瞧著懂事的讓人心疼的一霖,謝依晴暗暗的發誓,一定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

驢車在黑暗中踏出了小河村,這也是依晴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走出小河村。

小河村離白石鎮很近,依晴八歲之後,卻再也沒有時間來過。

驢車路過白石鎮的時候,天還沒有亮,街道兩旁的房屋,就像是一排排高大暗影,矗立在黎明前昏暗的夜色中。

父女倆沒有說話,隻有驢蹄子敲擊路麵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驢車終於出了白石鎮,謝文安看了一眼天色,才對閨女說道:“晴姐兒,天就快亮了,你先眯一會兒,這兒離幽州還有三十裏路。”

“嗯。”依晴輕聲應了一聲,就從空間裏,拿出來幾片夾著香腸的麵包和一杯牛奶。“爹,您把這麵包和牛奶吃了墊墊肚子。”

“哎!”黑暗中,謝文安接過來閨女遞給他的麵包和牛奶。

隻是裝牛奶的杯子,入手光滑的觸感,讓謝文安一愣。他低頭瞅了一眼,隻是這時的天光昏暗,他瞧不真切,隻隱隱約約的瞧出來,杯子裏裝的東西是白色水樣的。

輕輕的抿了一小口,入口的奶香甜甜的,謝文安不由自主的又抿了一口。“晴姐兒,這就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