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禦醫這會兒也不想回太醫院,原因是今日太邪門兒。他不知道回去之後,還有什麼樣的奇葩病患等著。
念在二人是難兄難弟,方禦醫就小聲的和錢禦醫說話。“錢賢弟,我現在順道去懷義伯府給沈伯爺診平安脈,賢弟要不要與為兄一起去?”
“去。”錢禦醫今兒也長了心眼兒。心道:今天老方去哪兒,他去哪兒。孤軍奮戰,老子得累死。
得了錢禦醫同意,方禦醫才讓車夫去懷義伯府。
方禦醫到了伯府門口,跟門房管事兒的說了一聲,門房管事兒的親自送他們去了主院。
隻是他進去的時候,怎麼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不同尋常。
還好,沈伯爺還是一如既往的親民,也沒有因為他多帶了一個人而顯的尷尬。
方禦醫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在偏廳裏落座之後,就把他們的來意說的清清楚楚。“伯爺,咱們是來您這兒偷懶的。”
沈伯爺聽了方禦醫的話,有點兒不解的瞧著他們二位。意思是:偷什麼懶?
見沈伯爺滿臉不解的盯著他們,錢禦醫還是有些不自在。方禦醫卻習以為常的探過去半個身子,跟沈伯爺一頓咬耳朵。隻是他的聲音有點兒大,屋子裏的人都聽的見。
錢禦醫見方禦醫這麼隨意,也就不再拘謹加入了話題。“吳家的那個要是不養個一年半載的,鐵定是不成的。”
方禦醫:“以那個小子的脾性,能忍半個月都算他牛性。”
沈伯爺:“夠嗆,以前跟老鄭去茶樓聽書,茶樓裏的小二兒都快給他編本書了。”
錢禦醫:“可不是,你們是沒瞧見,年歲不大,脈象上是各種的虛。唉!”
方禦醫:“咱們就不說那個晦氣的,伯爺,您剛才是沒瞧見咱們在鄭侯府上,差點兒以為自己做了殺豬匠。”
錢禦醫:“叫的是震天響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謀殺他。”想到鄭侯府上的幾位孫少爺,錢禦醫是直搖頭。
……
隔壁屋子裏,沈謙伸了伸大長腿,又換了一個坐姿。暗自腹誹:三個老男人八卦起來,一點兒都不比市井的婦人差。
坐在羅漢床上的葉氏,聽的是津津有味兒,偶爾害怕自己的笑的聲音過大而捂住嘴巴。心道:這三個男人扯起舌來,一點兒都不比女人遜色。
想到這兒,葉氏抬眼瞅了一眼小兒子。沈小四立刻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仿佛再說:“娘,您有沒有瞧見我露出來八顆門牙。”
葉氏白了小兒子一眼,“就你皮。”
“娘。”沈謙這會兒的態度特別的良好,簡直可以說成小狗腿子。
葉氏:自從這小子過了七八歲,就更不好管教了,還好跟著兩個哥哥一起長大,沒有長歪。
今早上,那幾家的事情一傳出來,葉氏就讓人把沈謙找過來了。在自家老娘的注視下,沈小四一點兒都沒有慌張,幹脆來個竹筒倒豆子,把這幾件事的每一環每一扣都和老娘交代個清楚。
果然,如他所想……
聽小兒子說完,葉氏伸手點著他,頗為氣惱的說道:“你個臭小子,你就不能拉長戰線?難道老娘就沒有教過你,啥叫細水長流?”
沈伯爺:細水長流還能用在這個地方?他有點兒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