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衣婦人瞧清楚這位的長相,登時是心肝亂跳。
我的娘啊,今兒好看的男人咋都叫奴家瞧見了。那位金尊玉貴的少年公子,她這個年歲不好總盯著人家瞧。可是這位官人,哎呦,可羞死奴家嘍。
依晴:他們一家子都站在這兒,這個女人幹啥?莫不是發癔症?
沈謙見小丫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即就大聲嗬斥道:“給他們一家放下藥錢,馬上給本公子滾。”
紅衣婦人見這位公子發怒了,頓時就嚇的渾身直哆嗦。可是她想到花出去的幾兩銀子,就心有不甘的壯著膽子道:“公子,他們可是簽了身契的,死契。咱們也付了銀子。”
沈謙看了一眼,冷冷的說道:“剛才不是告訴你們,銀子給誰了,去找誰要。賣身契,當著本公子的麵撕毀。”
“是。奴家曉得。”
紅衣婦人說完,再也不敢耽擱,悄悄的給地上趴著的兩個大漢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們去那個幹瘦的小老太太身上拿銀子。
兩個大漢掙紮了半天,才站起身來。
扈氏見兩個大漢向她走來,就開始撒潑打滾的嚷嚷:“搶錢了,殺人了…。”
隻是看熱鬧的,加上沈謙一行人,沒有一個搭理她的。
她那個賭鬼兒子,被春山踹暈過去還沒醒過來。
兩個大漢見沒人幫她,手腳可痛快了。不由分說,扯開她的褂子,在她的褂子裏搜出來六兩銀子。
“掌櫃的,銀子都在這兒。”
“都拿給我。”
紅衣婦人見銀子都拿回來了,就笑嗬嗬的準備收起銀子。
她剛要把銀子放入袖袋,就聽見那位公子朗聲說道:“撕毀身契。還有,你們打完人就想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公子息怒,奴家現在就撕。”
紅衣婦人說完,從袖袋裏摸出來一張身契,打開來給公子瞧了一眼,才不太情願的親自動手,把那張身契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公子,這身契奴家也撕了,咱們能走了嗎?”紅衣婦人心裏再不甘,也得說軟話。
“嗬嗬,裝傻的功夫一流。既然那三口人的藥錢,你不想給,咱們可以換一種方式。譬如:”
“奴家……”紅衣婦人想試探一下,這位公子是否能放過他們。
“本公子就成全你們。春山動手,把他們三個痛打一頓。然後,就算是兩家的藥費抵消。”
“是。”
那紅衣婦人,見幾個身強力壯的大小夥子,一臉壞笑的向他們走來,當即就慫了。
“公子,您等等,藥錢好說,奴家給銀子。”她說完,從袖袋裏慢慢騰騰的摸出來一小錠銀子遞了過來。
“嗬嗬”
聽見這位貴公子的笑聲,怎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法子,紅衣婦人隻好硬著頭皮開口解釋:“一兩銀子不少了,像他們那種粗人,看病有幾個大錢就成了。公子您莫不是想……?”
她莫不是了半天,訛人兩個字,也沒敢說出口。
“哼!本公子小的時候,手腳很勤快,每次和人動手打架,我爹最少都要賠給人家百八十兩的,一年下來……。”沈謙細想想,自己以前也挺敗家的。
紅衣婦人:…那得把人打成啥樣?才能賠那麼多的銀子?那可是百八十兩啊,在鬆嶺縣城裏都可以買個不錯的小院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