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眼珠一轉,順勢躺在地上,大呼:“打人了,快來看呀!他們打人了。”
旁邊看熱鬧的,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大笑:“我說萬慶媳婦兒,咱們十家村就這麼大,你們婆媳倆是什麼德行,咱們誰不知道?”
“以前你們欺負大元和英子,咱們都看在眼裏。隻不過當事人不反抗,咱們作為局外人,就沒法知聲。今兒貴人幫著主持公道分家,咱們所有的人都豎起兩個大拇指讚成。”
這會兒,宋老太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扈氏像拖死狗似的拖到謝文安麵前,“她王嫂子,幫我搭把手。”
“好嘞。”
王嫂子過來,拽著扈氏的手摁在印泥裏,就戳到分家文書上。
扈氏拚命的掙紮,不想摁這個手印。可是身形上相差太多,王媽媽逮她,就像逮小雞子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拽著她把這三份分家文書摁完了。
謝文安見分家文書都摁完了,就把一份遞給了申大元,另一份遞給了扈氏。
扈氏不想接,王媽媽伸手就接過來塞到她的懷裏。還大聲的警告她:“你不接也沒有用,因為十家村所有的看熱鬧的人,都可以作證。而且,這分家文書是要存檔的。”
王媽媽說完,偷偷的瞄了一眼謝文安,心道:大老爺呀,老奴狐假虎威一回,您不會怪老奴吧?
依晴卻被王媽媽的行為萌到了。
謝文安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把最後一份分家文書遞給了孟照德,“孟兄,這一份帶回縣衙入檔。”
“是,大人。”
兩個人說的輕巧誰也沒有多想,十家村的人卻愣住了。他們雖然都不富裕,可是耳朵都好使。
……
帶回縣衙入檔,這句話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嗎?
顯然不是。
那麼這位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宋老太太震驚過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貴人莫不是咱們鬆嶺縣,新上任的縣令大人?”
她記得去年秋天,這一家子來借灶頭的時候說過。一家人進京,是因為家裏的老爺準備參加來年的春試。
聽了宋老太太的問話,謝文安和悅的一笑。“正是本官。”
宋老太太和十家村的村民,得到謝文安的明確答複,當即就呼啦啦的跪在地上,給謝文安磕頭見禮。
“民婦宋何氏,叩見縣令大人。”
有宋老太太帶頭,其他村民也有樣學樣的給縣令大人磕頭見禮。
就是還想撒潑打滾的扈氏婆媳,這會兒也消停了。
萬慶媳婦兒,眼神兒閃爍中帶著不甘。可是眼前這位可是縣令大人,是他們鬆嶺縣最大的官。
她心裏再不甘心,也得忍著,她可不敢縣令大人麵前撒潑。
(之前不知道,耍一回就算了。現在知道人家是縣令大人,借她個膽子也不敢了,她怕被縣令大人關進大牢。)
申大元和英子,一聽說搭救他們的恩人之一是縣令大人,又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
小牛見奶奶帶頭給小哥哥的爹爹磕頭,就忍不住好奇的問小哥哥。
“小哥哥,為什麼奶奶他們要給你家爹爹磕頭?”
“因為我爹爹是鬆嶺縣新上任的縣令,百姓見了父母官要磕頭見禮的。”這些說辭,都是一霖偷偷的聽來的。
“哦,小哥哥,是不是我也要磕頭呀?”小牛問完了,不等小哥哥回答,就趴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小牛,給大人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