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這一嗓子,也是用了些力氣,“哇”的一聲,就把一個坐在屋簷下,抱著飯碗吃飯的四五歲的大胖小子嚇哭了。

聽見胖小子哭了,一個個子高挑的婦人急匆匆的從屋子裏跑出來。一邊哄兒子一邊口無遮攔的罵道:“哪個挨千刀的,沒事兒嚎你奶奶的腿,把俺家狗剩都嚇哭了。”

春山:老子成挨千刀的了?老子不發威,你真當老子是病貓。老子怒了,這一次春山的聲音加重了十分。

“爾等何人?竟然敢膽大包天私闖縣衙,該當何罪?”

春山這一嗓子下去,在這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從屋子裏跑出來。

看著院子裏,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站了十幾口人,春山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院子裏的人,先是被春山嚇了一跳,半晌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的都瞅著那個之前跑出來的婦人討主意。

那婦人卻是個膽大的,他抱著胖小子走到院門口,瞅了春山一眼,不屑的說道:“是俺男人讓俺們住在這裏的,這裏就是俺的家。”

春山:“你男人?”

“對,俺男人讓俺們住的。”說到這兒,婦人還炫耀道:“俺男人就是這縣衙裏的王捕頭。”

春山:“嗬嗬,老子管你家男人是捕頭還是線頭,限你們半個時辰之內,給咱們搬出去。不然…老子就把你們一個個扔出去。”

“你敢。你個下賤的胚子,就不怕俺男人把你關進大牢砍頭?”婦人也是豪橫慣了,張嘴就罵罵咧咧的。

春山的字典裏,可沒有對潑婦憐香惜玉這一條,見這個婦人開口就罵自己是下賤胚子,上去就是一個大巴掌。他這一巴掌雖然沒有用多少力道,也把那個婦人扇的抱著孩子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回婦人再也不敢口吐芬芳,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春山卻不管這些,而是對那些站在院子裏的其他人說道:“給你們半個時辰,不搬出去,咱們就挨個把你們都扔出去。”

剛才他們親眼瞧見春山動手打了那個婦人,現在又聽見春山重複了一遍,要把他們挨個扔出去。這些人不在存有僥幸心理,開始收拾自家的東西。

坐在地上的痛哭流涕的婦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她六神無主哭的傷心的時候,老遠的就聽見有人大喊:“孩子他娘,誰欺負你了?老子揭了他的皮。”

婦人聽見是自家男人的聲音,當時這腰板兒就硬了。張嘴就開始告狀:“孩子他爹,是這個下賤胚子…。”

隻是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見自家男人跟個縮頭烏龜一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孩子他爹?”

夏日看了一眼,那會兒被自己踹翻在地的壯漢,稍微活動活動腿腳,嚇得王捕頭掉頭就跑。

沈謙:“站住。”

“站住了。四公子,小的站住了,小的再也不敢跑了。”王捕頭聽見沈四公子讓他站住,就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了。

真是曾經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限你們半個時辰之內,從這裏給本公子徹底消失,現在已經過了半盞茶的工夫。”

王鋪頭聽了沈四公子的話,沒有半分遲疑。“小的馬上就搬,馬上就搬。”王鋪頭說完,跟頭把式的跑進院子裏,大聲的對院子裏的人說道:“快點兒搬家,誰要是敢偷懶,老子就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