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麼大的一塊野豬肉,咱們就在院子裏烤著吃。”

沈謙不願意用那些人留下的鍋灶,自己人再重新安放,又需要工夫,所以他才提議吃烤肉。

聽了四公子的話,秋景第一個讚成。“小的去生火。”

……

此時曹家主院的東次間裏,曹大滿一臉灰敗的靠坐在大炕上,一語不發。

他的嫡妻王氏,則一臉擔憂的陪坐在炕桌對麵。

王氏見自家老爺回來半天了,除了讓她拿了一萬兩銀票,給什麼人送去,就再也沒有說話。

“老爺,您喝口水,潤潤嗓子。”王氏白胖胖的肉手端起來一杯,晾的剛剛好的茶水,送到曹大滿的嘴邊。

曹大滿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借著王氏的手,喝了一口水。

“老爺”

王氏剛要往下繼續說叨兩句,就見門簾掀起,從外麵“滾”進來一個胖球。

胖球進屋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專門為他定製的圓凳上,媲美於桌麵的圓凳,在胖球肥碩的臀部擠壓下,痛苦的吱呀兩聲,才算漸漸的趨於平靜。

等胖球坐穩了之後,就氣急敗壞的嚷嚷起來:“姐夫,今天的事兒,明明咱們都商量好了,怎麼關鍵039時刻,你慫了?還跑的跟被狗攆了似的,害我一頓追,可累死我了。”

胖球這會兒,隻顧著不停的抱怨,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曹大滿已經變了好幾個顏色的老臉。

“姐,給我來杯水,渴死我了。”胖球說完,瞅瞅那茶碗太小,抓起來茶壺,就灌了一大口。“哎,還是這樣舒坦。”

胖球一口氣,又灌了半壺茶水,才心滿意足的放下茶壺,又坐回他們專屬座位。

圓凳又吱呀吱呀的顫抖了幾聲。

“姐夫”胖球覺得他還得說叨一番,不然他這心裏堵得慌。“明明咱們都安排的好好的,可是緊要關頭,姐夫你咋就變卦了呐?”胖球實在是的想不通,他姐夫為啥臨陣脫逃。

“你那個腦子裏難道灌的都是漿糊?”曹大滿心裏更窩火,可是他一點兒轍都沒有,隻能是憋著。

胖球見姐夫的火氣那麼大,根本就是一副無處發泄的模樣兒,就更是不解。

“姐夫,你既然也和我想的一樣,為啥半途而廢?”這也是胖球今天一直耿耿於懷的事,多麼好的機會啊,就這麼讓他的好姐夫給浪費了。

曹大滿見這個小舅子,隻長肥肉不長腦子,也是犯愁。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說道:“那沈四,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姐夫,你怎麼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己人的誌氣?咱們盤亙鬆嶺這麼多年怕過誰呀?咱們怕過誰?”胖球情緒激昂的差點兒站起來。

“嗬嗬,你還是坐著吧!你再折騰幾回,咱們又得重新給你整凳子。曹大滿見胖球要站起來,忙開口阻止。“本官是沒有怕過誰,可是今天咱們遇見了沈四,隻能認栽。”

“姐夫為啥?”

曹大滿見自己這個小舅子,腦子還沒有開竅,隻好認命的和他細掰扯。

“咱們鬆嶺前麵,是哪兒的地界?”

“當然是營州了,這還用問嗎?”胖球覺得自己這個姐夫,是真的老了,居然問他這麼淺顯的問題,三歲小孩都能答上來。

“那麼營州是誰家的地界?”

“營州,當然是懷義伯府沈家的地界,那可是懷義伯的老家。聽人家說:營州城裏十家店鋪至少有五家是沈家的。”想起來這事兒,胖球就羨慕的不行,他啥時候也能有那麼多的鋪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