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城兵丁的疑惑中,沈謙已經帶著依晴穿過大街直奔衙門的方向而去。

風雨未歇,平日裏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落地的積水,順著高處向低處流去,彙成一個個大小不一水潭。

馬蹄落處,濺起一片水花。

沈謙:“好好的袍子,就這樣染上了泥汙,怪心疼的。”

沈謙是真的心疼,小丫頭新給他做的袍子。這剛上身多大一會兒,這一路上就被泥水染的麵目全非。

要知道是這樣,他情願光著脊梁,可是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就在他暗自懊悔中,就聽見小丫頭說話了。

“小四,沒關係的,這件袍子的布料,與以往的那些料子不同。隻要趁著袍子上的泥水還未幹掉,用清水多清洗幾遍,袍子還和新的一樣。”

“真的嗎?”沈謙聽說這件袍子的料子與眾不同,登時就心情大好。

“當然是真的,我豈會拿這事兒騙你。”

“嗯,不會。”

想到小丫頭說,要趁泥水未幹的時候清洗,沈謙就恨不得現在就到家。

疾風似乎知曉主子的心思,不等主子吆喝,就迅速的跨過街道向衙門旁的巷子裏跑去。

靜悄悄的巷子裏,隻有風聲的嗚咽和雨聲淅瀝。

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偏門,依晴和沈謙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晴晴,你坐穩了,我去開門。”

“嗯”依晴點頭。

隻是不等沈謙跳下白馬,門就在裏麵打開了,並不由分說的蹭蹭蹭竄出來好幾位。

打頭的春山,那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上上下下把沈謙身上掃了一個遍。

依晴:四雙眼睛就是八個探照燈,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這會兒,就算她是妖精變的,恐怕也無法遁形。

媽媽的,何況她隻是一介凡人。

她雖然清楚的知道,她隻是白搭的那個。春山幾個要知道的是她身後的那位,是否安然無恙。

可是她心裏還是不舒服,這種情形下,換成誰同時被四個大小夥子兩眼緊盯著不放,沒被嚇的當場暈過去,已經算她膽識過人。

還是沈謙先發覺不妥,狠瞪春山幾個一眼,那四個小子才有所收斂。

春山帶著一種討好的態度,上前接過來馬韁繩。秋景卻忍不住,兩眼放著賊光的盯住四公子的身上的透明衣物,小心的問道:

“四公子,您穿的這是啥衣物,裏麵的衣裳還能看的清楚。還有這更讓人不可思議的,咱們都成落湯雞了,公子的衣裳卻還是幹爽的。”

秋景:四公子雖然穿的不是晌午出去之前的那套衣裳,但是四公子這會兒穿在身上的衣物肯定是幹爽的。

衣擺上被崩上的泥點子除外。

“是很奇怪,這到底是什麼衣裳?這也太神奇了。”難得夏日也能與秋景一起湊熱鬧。

春山更是近水樓台,偷偷的摸了摸四公子穿在身上的透明袍子。

柔柔軟軟的,還很光滑,雨水還澆不透,這到底是什麼布料的,他也很想要一件。

“這個等會兒再說。”沈謙想盡快的把小丫頭送回房,不然被謝叔叔和謝嬸嬸發現他大雨天帶小丫頭出門,一定會心疼。

在院子門口,依晴就讓沈謙把她放下來。“把我放在這裏就好。”

“可是雨還在下。”

“這樣才好。”依晴心道:雨要是停了,大家就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