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子裏,又穩定了一會兒心神,他才開始洗漱,而後換了一套玄色的勁裝出了東廂。
此時,謝文安正站在上房的窗前,望著東廂北窗外的那株葡萄樹出神。這才幾天的工夫,居然爬上架子,這是穩穩的要向房頂爬的趨勢。
沈謙出門來,謝文安是一眼就瞧見了。看小子這幾天都累瘦了,也是心疼。
“時辰還早,咋不多睡一會兒?”
在他心裏,沈謙可不是半子那麼簡單。自從閨女和小四定親之後,小四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滿意。
尤其是這次來鬆嶺上任,如果沒有小四為他衝鋒陷陣,他都想象不到,自己一家會是啥樣的結果。所以小四在他心裏,就是妥妥的大兒子。
這句話,就是當著沈伯爺的麵,他也敢這麼說。沒辦法,好孩子誰都稀罕。
“謝叔叔早。”沈謙先和謝文安問好,然後才接著說道:“心裏老琢磨昨天修路的事,就醒的早些。”
沈謙這句話一出口,謝文安的心裏更是心疼。“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大不了,等吃過早飯咱們再接著想。”
沈謙見謝叔叔明明很是頭疼還安慰自己,就想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謝叔叔,小侄剛剛想到一個法子,正想說給您聽。”
“哦,什麼法子?快點說給叔叔聽聽。”
沈謙見謝叔叔也是心急,就把昨夜對小丫頭說的話,又對謝叔叔說了一遍。
謝文安先是點頭讚許,可是片刻之後,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沈謙:我明明是給謝叔叔解憂的,可是謝叔叔的臉色,怎麼黑了?
謝文安剛開始聽著是很高興的,覺得小四想出來的法子很不錯。可是他一直聽下去,心裏就不樂意了。
這小子居然知道自家小棉襖的秘密,這……他心肝脾肺胃都疼了。那可是他閨女的秘密,應該隻有他這個親爹知道就行了,怎麼如今,這個小子也知道了?
突然的知道這個消息,他心裏真的有點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覺得自家的心肝寶貝被人家偷走了一樣。
之前覺得沈小四哪哪兒都好,怎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看這小子哪哪兒都不順眼了?
沈謙這會兒也有點兒莫名其妙,謝叔叔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這臉色陰的能下雨了。
依晴出了西廂,就看見院子裏她爹和沈小四正麵對麵的站著小聲說話。
也不知道沈小四說了什麼?她家老爹麵沉似水,看那架勢,仿佛下一刻就要拂袖而去。
依晴:這是怎麼回事?她爹不是一直很喜歡沈小四的嗎?今兒這是要變天了?
依晴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爹怎麼也學會了翻臉跟翻書似的。
還好,謝文安還知道顧全大局,閨女已經定給人家了,就算他現在反悔也是行不通的。
畢竟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他們作為雙方的父母也很對脾氣。這門親事要是有什麼意外,最後傷心的還是自家小棉襖。
思慮過後,為了閨女,謝文安才慢慢的調整心態,把自己的情緒扭轉過來,把那份不快深深的壓製下去。
沈謙這會兒,正小心翼翼的觀察準嶽父的神色,見他老人家臉色終於正常了,心才算放下。
他的心裏也在暗暗的猜測,準嶽父也許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作為父親,為了鬆嶺的百姓管自己的閨女伸手要糧食,這個心裏的落差就是換成是他,也會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