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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謙明天就要押解曹王兩家人去京城,今兒他哪裏也不去,就跟在依晴的身後。

依晴怕讓別人瞧見了笑話,就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西廂的屋簷下做針線。

沈謙坐在花圃的另一邊,盯著小丫頭手裏的布料傻笑。因為他猜到,這件衣裳是小丫頭給他做的。

依晴:傻不傻?還用猜嗎?

沈謙見小丫頭半天不說話,就開始沒話找話。“晴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京城?我娘都想你了。”

不是佟氏要偷聽,她就坐在小廳裏和王媽媽說話。“王嫂子,你出去買菜的時候多溜達一會兒,瞅瞅衙門附近有沒有出租或者出售鋪子的。”

之前,曹家要賣的那些鋪子,都是侵占別人得來的。在公堂之上,謝文安做主都還給了原主。

所以昨晚上,佟氏就跟謝文安提議,讓王嫂子多去外麵溜達幾圈,看看有沒有店鋪出租或者出售的。

謝文安當時表示,他更傾向於租兩家店鋪。畢竟他們三年之後要離開這裏,留下鋪子誰來經營?

次一天的早上,沈謙不太情願的懷裏揣著謝文安寫給皇上的折子,帶著沈家的侍衛和鬆嶺縣衙的一部分官差,準備壓著曹王兩家人,以及收繳上來的曹王兩家非法斂來財物,離開鬆嶺縣城向京城進發。

見大哥哥要回京城,一霖和小牛很不舍的,讓姐姐帶著他們到門口送行。

依晴卻隻帶著他們站在院門口,看著沈謙他們進了前衙的後門。

“姐姐,咱們為啥不去衙門口給大哥哥他們送行?”

依晴點了點一霖的小鼻子,揶揄道:“別以為姐姐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小心思,你們就是想親眼瞧瞧,那些被押解的犯人。”

“嘿嘿,看來真的瞞不住姐姐。”一霖和小牛昨晚聽到,爹爹和大哥哥他們討論押送犯人進京的事,就記在心裏了。

兩個小家夥昨晚還偷偷的商量,今天早上找個借口,讓姐姐帶他們過去瞧瞧,木籠囚車是什麼樣子的。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姐姐這裏行不通。

“姐姐”

“姐姐”

兩個小家夥拉著姐姐的手,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你們現在還太小,等你們長大一些了,姐姐再帶你們去瞧。”

依晴有依晴的考量,曹家和王家的那些女人哪個肯心甘情願當犯婦。被壓出牢房這一路上,肯定會作天作地的鬧騰。

鬼哭狼嚎都是好的,她怕那些女人口無遮攔的咒罵,嚇住兩個小家夥。

一霖和小牛見姐姐不同意,就意興闌珊的手拉著手回去了。

衙門口早已經圍滿了人,這些人手裏都拿著點兒東西。當然了沒有大家經常說的爛菜葉子,更沒有臭雞蛋。

在鬆嶺這個地界,誰要是敢把菜葉子放爛了,那他的屁股蛋子也得讓家裏的長輩給打爛了。

至於臭雞蛋,那是更加的不可能。能吃得起雞蛋的,不會把雞蛋放臭,吃不起雞蛋的,就更不會把雞蛋放臭。

站在衙門口瞧熱鬧的秋景,還納悶兒,“春山,他們手裏都拿的啥東西呀?”

“我也沒瞧清楚是啥。”

夏日:“好像是泥蛋子。”

秋景:“泥蛋子?”

“不信你們瞧。”夏日一努嘴,讓他們看向牆角。

就見去偏門的胡同口,幾個五六歲的小小子正在低頭和泥,其中一個小子還在那大聲的嚷嚷:“狗剩,快點兒整些水來,我這裏水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