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聽見四公子說:“啟程。”笑容瞬間就浮上臉頰,秋景更是大聲的吆喝道:“走嘍,咱們回京城嘍。”秋景喊完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事了。
心道:完犢子了,四公子今早起來就蔫頭耷腦的,不願意離開鬆嶺。說了半天的好話,謝大姑娘也沒有答應和他一起去京城。四公子正鬱悶,我剛剛是不是喊的太大聲了?
秋景想到這兒,又小心的瞅了一圈,結果得到的都是自求多福的眼神兒。
唉!他是不是要裝一會兒鵪鶉?
沈謙卻沒工夫理會他,一聲:啟程令下,押送的沈家侍衛和鬆嶺縣衙的官差,趕著曹王兩家的人順著大路向南城門走去。
曹王兩家的男丁還好一點,可是這兩家的女人,剛走出去幾步就有些氣喘籲籲。
有人剛想耍賴不走,就有圍觀的人上去就是一個泥蛋子,那人立刻就老實了。
秋景:“四公子,這招不錯。”
春山:“難道走哪兒,身邊還得跟著一個幫著搓泥球的。”
冬臨:“沒準兒,還是個撒尿和泥的。”
秋景:“冬臨,你惡心不惡心?”
冬臨:“你剛才沒看見嗎?”
秋景:“不跟你玩了。”
冬臨聽了秋景說:不跟他玩了,馬上就閉嘴了。
可是他心裏卻很是不服氣,暗自腹議:就這點兒能耐,每次說不過我,就會說:不跟你玩了。挺大的人了,就不能長點兒出息?下輩子也瞧不見後腦勺。
前麵馬上的沈謙,也心裏盤算著多少天才能到京城?又多少天才能回來?
沈伯爺和葉氏要是知道他怎麼想的,一定又會磨叨,這個兒子自己是白養了,簡直就是給謝家生的。
……
終於出了鬆嶺縣城,曹王兩家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曹大滿和胖球,二人身上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都被泥蛋子給呼的嚴實。
總算把南城門遠遠的拋在後麵,胖球才敢低聲的哀求押送他們的官差:“差爺,您能不能大發慈悲,幫小的把這身上的泥給咱們弄下去,這也太難受了。”
“難受?你們欺負別人的時候,想過別人難受嗎?”
官差的一句話,頓時讓胖球閉嘴了。可是他真的太難受了,就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聽見胖球哭的撕心裂肺的,王大胖在後麵也嚎上了。
這兩個大老爺們兒,嚎的如喪考妣。那些女人就更不用說了,有他們兩個帶頭,這哭聲是震撼山林都帶回聲的。
秋景一看這些人還沒完了,催馬跑到胖球跟前,上去就是一馬鞭。
“就你還有臉哭?再哭一聲,信不信小爺我把你從囚車裏弄出來,就把你拴在馬後麵,用馬拖著你跑。”
“呃”秋景這幾句話,胖球立刻就把哭聲憋回去了。
後麵哭嚎的女人,見胖球真的挨了鞭子,也都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沒法子,她們也怕挨鞭子。
曹景輝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睡著了。
鶯鶯帶著小蓮終於安全到達了營州,她讓老板娘的弟弟把他們送到這個街口,又多給了他三十個大錢才讓人回去了。
小蓮認識這個地方,“姑娘,這裏…咱們……?”
“咱們回自己的家。”站在這個有些陌生的街口,鶯鶯忽然感覺自己不在是無根的浮萍,她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