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春山小哥兒,你慢著點兒,老朽這把老骨頭還想留著看小孫子出生,你可不能現在就給老朽拖散了。”

隨著聲音,就見春山兩隻手各揪著一個郎中走了進來。

好不容易來到三個孩子的牢室門口,春山才鬆開他們。“快點兒進去瞧瞧這三個孩子。”

那兩個郎中捂著鼻子,心道:“這是什麼味?”可是他們也瞧見了,沈四公子就在一旁,忙拱手見禮。

“免禮,快點兒進去瞧瞧這三個孩子。”

兩個郎中,聽沈四公子讓他們去瞧牢室裏的孩子,都沒有反駁說著獄卒打開的木門走了進去。

隻是這味道,快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年輕的郎中動作還是快一些,他搶先一步來到三個孩子當中,稍微顯得不那麼狼狽的女童旁邊,硬著頭皮蹲下身子。

而那個老郎中,就近蹲在了那個滿身汙物的小童身邊。半盞茶的工夫過後,老郎中才搖著頭歎氣道:“四公子,老朽救人救不了命。這個小童老朽隻能是給開個方子吧!咱們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老郎中,難道?”雖然這三個孩子是曹家的,是犯官的家屬,可是沈謙也不希望他們有事。畢竟他們還小,還有大把的日子可以過。

“這個小童的年紀太小了,又折騰的工夫太長了,老朽怕……。”

後麵的話,老郎中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聽明白了。

那個年輕一些的郎中,聽老郎中說完眼睛一亮。緊眨巴幾下小眼睛,就裝作心事重重的附和道:“是啊!孩子太小了,咱們也無能為力。”

其實,他剛才隻是忍著厭惡裝模作樣的瞅瞅,根本就沒有仔細給女童診脈。

一個小囚犯而已,哪值當他用心。

沈謙聽兩位郎中說完,心裏很是難過。那三個孩子,還那麼小,他真的不想他們早早的故去。

怎麼辦?

就在他心裏難過的當口,忽然想起來,娘在他們小時候做過的一件事情。

“這裏有沒有溫水和鹽?”

“有。”站在旁邊的獄卒立刻答道。

“快些拿來給我。”

“是,四公子您等下,小的馬上就去拿。”獄卒說完飛奔而去。

等他再跑回來時,懷裏抱著一個茶壺。“四公子,這是溫水和鹽。”

沈謙剛要接過茶壺,卻見春山快他一步接過來茶壺和鹽。

“四公子,這事兒還是小的做的順手。”

小的時候,他們幾個半大小子,別的沒有,淘氣卻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夏天,瓜果梨桃都成熟的時候,他們幾個恨不得天天的泡在夫人種的那一小片瓜田裏。

吃完西瓜,香瓜,甜瓜,再喝水,再吃別的……。

幾個人的嘴,一天到晚都不閑著,有的時候吃的多了,難免茅廁跑的勤快些。

茅廁去了幾回,就算是秋景壯的跟小牛犢一樣的身子,也扛不住的。

每次,都是夫人在溫水裏放點鹽給他們喝,久而久之,作為他們之中,年紀最大最老成持重的春山也學會了。

眾人看著春山麻利的兌好淡鹽水,在秋景幾個的幫助下,給三個孩子喝了一些淡鹽水。

“四公子,這是什麼法子?”老郎中頭一次見給病人喝鹽水的,難到這是沈家不為外傳的偏方?

“這是家母教的法子,腹瀉嚴重的情景下,喝些淡鹽水對身子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