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伯瞅了瞅大家，想了好一會兒才接了一句：“實在是對不住各位了，剛剛弄了點兒那啥澆花來的。”
“唉！蔣伯，哪有這種大熱的天氣你弄那玩意兒的，這不是坑人嗎？”
“實在是對不住各位了，我再也不弄了。”
左右鄰居，聽見小老頭謙卑的給他們道歉，也不好再多說難聽的話，隻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蔣伯，你以後可別這麼折騰人了。”
“哎哎，以後肯定不會了。”
蔣伯嘴上應著，心裏卻嘀咕，以後肯定不會了。誰家上哪兒一口氣能整來三個小粑粑孩？咱們家不就是前所未有，空前絕後嗎？
蔣伯一口氣，把在說書先生那兒聽來的幾個好詞都用上了。
三個孩子被分別放進兩個浴盆裏，他們小身子的被溫熱的水包圍著，也許是溫熱的水汽或者是溫暖的陽光。春山有一種感覺，三個孩子的臉色都有了一絲紅潤，不像來時那樣蒼白。
秋景和冬臨也覺察到了，手裏孩子體溫的變化。哥三個對視一眼，暗暗的吐出來憋在心頭的那口濁氣。
他們不聲不語的，足足洗了七八遍，三個孩子身上的味道才正常了。
秋景：“你們兩個好好聞聞，這小子身上還有味兒嗎？”
冬臨：“我感覺他們身上的味道正常了，咱們的身上卻臭烘烘的。”
“把他們洗幹淨了，咱們就回去。”旁邊有年輕的姑娘，春山沒好意思說，咱們也回去洗澡，多洗幾遍的那種。
“哎”
秋景和冬臨也在等這句話，再留下來，他們擔心會被自己臭死了。
送走了春山幾個，鶯鶯才迫不及待的去了東廂房。
看著洗幹淨的三個孩子，躺在被子裏，呼吸聲雖然微弱，鶯鶯的確似乎看見了希望。
“姑娘，奴婢也去洗洗。”小蓮這會兒，也是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兒，熏的自己都要吐了。
“去吧！”鶯鶯說完，又叮囑了一句：“小蓮，等你洗完了，就去成衣店和布莊，給三個孩子買幾個肚兜，再買些細棉布回來。”
“哎。姑娘您放心吧！等會兒奴婢就去。”
蔣媽媽又燒了一鍋熱水，輕輕的趴在東廂房的窗外，隔著紗窗對少奶奶招手。
“少奶奶，水燒好了，您也去洗洗吧！”這大熱的天氣，少奶奶坐在廚房看了灶堂，衣裳肯定也被汗水打濕了。
“嗯。”鶯鶯答應了，可隨即又對蔣媽媽說道：“媽媽在院子裏多照看一眼，我很快就過來。”
“哎，少奶奶別著急。”
蔣媽媽還是擔心少奶奶，嘴上雖然答應著，可還是隨著鶯鶯進了屋子。
“蔣媽媽？”
“少奶奶，沒事的，你隻管洗您的，這屋子都開著窗的，東廂房裏但凡有一點動靜，咱們也聽的到。”
鶯鶯想想也是，小孩子要是醒了，鐵定第一件事就是：哭。有了哭聲，她再讓蔣媽媽過去也不遲。
隻是，等她洗淨身上的一身臭汗，東廂房裏還是安靜如初。
……
回去複命的春山幾個，先回沈家老宅把自己從上到下衝洗了好幾遍，才換上幹淨的衣裳，去了府衙大牢。
沈謙見三個人一身清爽的回來，麵上沒有抑鬱之色，就猜想到結果比他預期的要好。
可是有些話不能問，至少不能當著大家的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