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霖:“它們還會一閃一閃的眨眼睛。”
小牛:“還像是一盞一盞的小燈籠。”
聽了兩個小家夥的話,謝文安是含笑點頭。“看來嚴夫子可是下了一番的苦工夫。一霖的功課咱們先不說,咱們家的一鳴居然會說,天上的星星像是一盞一盞的小燈籠,這真是難得。”
小牛聽見幹爹誇獎他,立刻就蹭了過去,靠在幹爹懷裏,笑的露出來一口小白牙。
一霖見了,也蹦蹦跳跳的跑過來。
謝文安見兩個孩子都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心情就更好了,借機開口考校他們的功課。
還別說,兩個小家夥的回答讓他都非常的滿意。
夜深了,納涼的人都陸續回屋去了。謝文安親自拴好月亮門,又望了一眼滿天的星鬥,才回屋會周公去了。
……
漆黑的官道上,寂寂無聲,遠處好像有一個人影緩慢的在向這邊走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隻知道他喝了一肚子的雨水,才有力氣走路。
他身上被雨水打濕的褂子,又被自己的體溫烤幹了,現在又被露水打濕了。
可是他也沒有停下腳步,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回去找鶯鶯。
餓了,他掏出來揣在懷裏的三個果子,可是他舍不得吃。他怕自己把這三個果子吃完了,他還沒有到家。
實在是太餓了,他才萬般珍惜的咬了一口果子,剩下的又被他揣回懷裏。
果子的味道不是很甜,卻水水的,他慢慢的咀嚼著,一點一點的吞咽到肚子裏。
一口果子被他完全吞咽下肚,他的肚子裏還是餓的發慌。他就暗暗的告訴自己,再往前走一百步,我就再吃一口果子。
就這樣,他一百步一百步的誘惑自己往前走,直到他再也走不動了,一頭栽倒在路邊。
清晨,趕路的牛車順著官道吱吱悠悠的走了過來,牛車上坐著的老兩口正說著今天的打算,不防一眼就瞧見了,栽倒在路邊泥地上的人。
那人,無論是從身形上,還是衣著上,都能看出來是個男人。
“老頭子,你瞧那裏好像躺著一個人。”
“老婆子,你是老糊塗了,那哪是好像躺了一個人?那分明就是躺著一個人。”
老伯說完,不等老婆子接話就停下牛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查看。
這一查看,老伯樂了。“嘿嘿,這小子也算是命大,碰見了咱們,老婆子你也下來搭把手。”
“哎,來了。”
老兩口沒費多少力氣,就把年輕人抬上牛車。
“哎呦,老頭子,這小子的骨頭飄輕,這是餓了多少天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等這小子醒了,咱們問他。”
“誒”
老伯趕著牛車繼續向前走,老媽媽沒有嫌棄年輕人滿身的泥汙,拿出來一條粗布帕子,在竹筒裏倒
出來一點兒泉水,給他擦幹淨臉上的汙跡。
等把年輕人的臉上擦拭幹淨,老媽媽又拿起竹筒喂年輕人喝一些水。
一口甘洌的泉水入喉,年輕人貪婪的吞咽著,可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老頭子,也不知道這小夥子餓幾天了,喝一口泉水都那麼香甜。”
老伯卻不這麼想:“也可能是渴的。”老伯說完又回頭瞄了一眼:“也不知道這小子在這裏趴了多久,想必是餓了,把咱們的帶的餅子給他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