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太冷了。
坐在屋子裏,聽著窗外北風呼呼的刮過,窗戶紙也跟著呼啦啦的響。
依晴就盼望著快點兒天黑,等一霖和小牛睡了,她好進空間裏去跑步。不然,她怕春天到來的時候,她全身的關節都不靈活了。
一霖和小牛兩個,趁姐姐不注意,就跑到前門口。剛推開前門,厚重的棉門簾子剛揭開一角,就覺得一股冷風一股腦兒的吹進來。
一霖打了一個寒顫,就問小牛:“咱們還出去玩嗎?”
小牛剛想說:“就出去玩一小會兒。”
卻聽見姐姐在屋子裏說話:“這樣冷的天氣,要是把你們的小手小腳都凍了,你們可別哭。”
小牛想到前些日子的慘樣,立刻縮著小脖子放下門簾子。
一霖想起來,前些日子小牛哭唧唧的模樣兒,也是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牛有些心虛的拉著小哥哥的手,“小哥哥,咱們還是回屋吧。”
“嗯。”一霖應了一聲,就立刻把前門關緊了。
瞧見兩個小家夥,又脫掉鞋子溜溜的上炕了,依晴轉過身去,無聲的笑了。
……
上房裏,謝文安和佟氏也在商量著,快過年了,要不要把小牛送回去待幾天。
“還是別把小牛送回去了,你瞧瞧外麵的積雪都到膝蓋了,山路也早就被積雪掩埋了。陳三哥對山路根本就不熟悉,這一路上萬一要是出點兒什麼意外,咱們得後悔一輩子。”
佟氏是很不讚成,這個時候送小牛回去,當然了,宋家人要是來接,那另當別論。
謝文安當然想的也和佟氏一樣,這種天氣讓陳三川趕著馬車走山路,那簡直就是等同謀殺。
夫妻倆商量完小牛的事兒,又說了一些過年這段日子要做的事宜。
畢竟佟家人也在這裏過年,具體給做新衣裳什麼的,也都該提上日程。
佟氏的想法比較省事,“年前,一人一塊衣裳料子,包括我娘和我嫂子,還有苗氏母女。”
“年後呢?”
“年後還有啥?”
“沒有啥,可是壓歲錢啥的,咱們得給。”
“壓歲錢肯定得給,而且咱們今年這壓歲錢,還少給不了。”說著話,佟氏就開始數今年有幾個孩子。
“家裏三個,還有磊子小兩口,婉姐兒小兩口,佟鎖,佟栓,翠雲的妹妹。西院的孟家兄妹倆,東院的周家還有五個孩子。”
佟氏心道:這還沒算小四幾個。
聽佟氏細細說來,謝文安輕笑笑道:“明兒我讓陳三哥去錢莊換些銀錁子或者銀花生,要是錢莊裏沒有這些東西,咱們的紅包裏就包一個小銀錠子。”
“好的,都聽夫君的。”
夫妻倆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兒話,他們現在非常的慶幸家裏有個福星高照的小棉襖,不然這壓歲錢都得讓人愁上一回。
……
在這深更漏夜裏,依晴卻睡不著,炕頭裏呼呼大睡的兩個小家夥,偶爾還能傳出來一聲囈語。
窗外呼嘯的北風,吹的窗戶紙呼啦啦的響,不用出房門就可以感受到陣陣寒意。
黑暗中,依晴的眼神聚起,風聲裏……風聲裏,她似乎聽見了馬吼嘶鳴?
難道是她想的太多,出現了幻聽?又一聲馬嘶隱約的傳來,依晴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坐起身。
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摸黑穿好衣物。頭發都來不及梳,就下地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