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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與宋家商定的納彩之日為十月十三,先生挑出的吉日。
五日後便是,林家這邊忙著準備一應事宜。因為林昊焱是公府的世子,將來的林家家主,做這些便格外隆重。
與此同時,熱鬧的還有朝堂。
據說在趙禦醫的妙手之下,中書侍郎婁詔日日見好,且配合了西番皇子送上的秘藥,燒毀的皮膚重新生出新皮。
起先人都不信,後麵朝中老宰相親臨婁府,才驗證此事。
婁詔醒來,直接一紙奏折托老宰相送進宮中,狀告永王私藏火.藥,中秋節謀殺朝廷官員;更有私下拐帶人口,奪人妻女,以殺人取樂,種種罪行。
一時間,朝中震撼,以婁詔為首的年輕派官員,義憤填膺,請求晏帝徹查;永王一派自不會坐以待斃,紛紛指責婁詔血口噴人,更把鳳鳴樓一事安在婁詔頭上。
兩派人在朝堂上爭執得不可開交。
這些事情,身在國公府後院的馮依依自然聽到些許。
她沒想到的是,婁詔並不是以十年前傅家的大案對付永王,而是用最近的這些看似很碎的事。
“想什麼呢?”
冷不丁,頭頂上就被人敲了一記,馮依依抬頭,瞪著對麵。罪魁禍首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眼裏沒有一點歉意。
“別瞪我,”徐玨抬手一擋,“再怎麼看,這一頓茶也是你請。”
馮依依揉揉自己的額頭,不滿的嘟噥一聲:“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小氣。”
“這不是,”徐玨嘿嘿一笑,手指敲著桌麵,“要攢銀子娶媳婦兒嘛。”
馮依依上下打量徐玨,眼中盡是古怪:“哪家姑娘?”
徐玨長歎一聲,拍幹淨雙手:“我娘安排的,來信讓我年前回扶安,不回去就不要我了。你說,這小老太脾氣真大。”
馮依依噗嗤笑了聲,手輕捂在嘴邊:“你也老大不小,是該成家了。”
兩人現在身在一處普通茶肆,已經入夜,四下有些昏暗。
馮依依換了一套男裝,一頭青絲挽在頭頂,別了根簡單的竹簪子,像是富貴人家愛的俊秀小公子。
“他人呢?”馮依依往街上看了眼。
“一定會來,”徐玨喝了口茶,胸有成竹,“他在前麵巷子裏養了個女人,正是新鮮時候。”
話音剛落,徐玨探手過來戳了戳馮依依手肘。
馮依依順著看出去,就見孔深從茶肆門前有過。
“走。”馮依依站起來,往桌上放下幾個銅板。
因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 雖然不算深夜,但是路上人並不多,大都行色匆匆。
馮依依跟在徐玨身後, 閃進一條長巷。
窄巷幽深, 不寬的凹凸走道兩旁, 是住戶的高牆, 一直延伸到盡頭。
徐玨回頭,看見馮依依小心翼翼, 腳下生怕弄出點聲音,還不時回頭張望。
“喂。”徐玨停下,一手撐牆,一手敲在馮依依頭頂。
馮依依忙捂上頭,抬頭瞪著徐玨,鼓著臉:“你做什麼?”
“咱倆是走道,你別跟做賊似的。”徐玨忍不住笑出聲, “看得出,你沒做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馮依依放下手, 心道徐玨說的也不錯, 倒是她心裏太過緊張:“到了?”
“那家就是。”徐玨轉身往前, 手指著幾丈外的一間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