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牽上她的手,往著那間不大的院子回去。

“你,”馮依依站在原地不動,懷中抱著一束五采野花,“去哪兒了?”

方才在屋中聽得清楚,是有人將婁詔叫走,可是回來卻隻有他一人。

婁詔點頭,也不隱瞞:“京城有點事。”

馮依依挪著步子站到人身旁,心中也清楚,婁詔有事要做。朝中的形勢越發複雜,永王不會老實的幹坐著等。

“那回京吧。”她開口。

不徹底報仇雪恨,洗去傅家罪名,婁詔不會真正靜下心思。即使人在小山村,可心依舊在京城。

婁詔墨發微濕,眼中一軟:“不是要住五日嗎?”

“不了,”馮依依搖頭,“上次安羅寺的事,我沒再回過林家。也該過去同他們講清楚,不少東西留在那邊,還需收拾一下。”

這裏雖然安逸,可真的不能久留。永王手下爪牙不少,難保就不會摸到這裏來。

到時不僅馮宏達,就連村子裏的人也會收到牽連。隻要事情徹底解決,再來也不遲。

左右,偷了一日閑,已經很好。

婁詔似乎也明白了馮依依的意思,遂點頭:“好。”

她總是很懂事的。

早膳過後,馮依依同馮宏達道別,上了回京的馬車。

馮宏達囑咐幾聲。雖然對林家的態度複雜,但是仔細想,到底是林菀書的血親,馮依依回去說一聲,也是應該的。

馬車從村莊離開,馮依依掀了簾子往外看,正見著昨日的新嫁娘一身紅裙,嬌羞依偎在郎君身旁。

婁詔坐在一旁,翻看著手下送來的文書,時而蹙眉,時而深思。

桃桃坐在馮依依的腿上,手裏抱著一個大蘋果,小牙往下撕著果肉。

車壁旁放在一大束花,馮依依沾濕了一塊棉布,將花梗包好,避免花兒早早枯萎。

近晌午的時候,馮依依回了定國公府。

喬氏被禁足院中,出來迎接的是府中二夫人。

二夫人說話客氣,看東西比喬氏透徹,雖是平日裏話不多,不願事事往人眼前湊,但這心裏比誰都清楚。

拋開家裏老太君對馮依依的偏愛不說,就是朝中將來的左相,也是對這位表姑娘一往情深。

心裏不免暗中嘲諷喬氏,眼皮子淺。當初覺得馮依依是無父無母的商戶女,好像來到國公府是投奔一樣。也不想想,扶安城的首富是什麼?

論起產業,林家哪個姑娘能比得上馮依依?

“老太君擔憂了兩日,也想讓梅媽媽過去婁府叫你回來,”二夫人一旁引路,簡單話著府裏的情況,“又怕表姑娘你有事需要處理。”

二夫人並不多說話,隻是簡單表達了林家對馮依依這件事的在意。

馮依依點頭,道了聲知道,便也不再說什麼。

老太君屋裏,可能近日天涼,椅子凳子上已經加了軟墊。

二夫人將馮依依迎進屋裏,說是還有別的事要處理,便隻留著馮依依在這裏。

老太君點頭,對於二夫人的處理相當滿意,相對喬氏的確穩妥許多。

梅媽媽擺好茶,隨即一個眼神,將屋裏的婢子們全部潛了出去。

一方軟塌,老太君與馮依依隔著一張小幾落座,桃桃爬進榻裏麵,手裏頭玩著一枚錦帕。

“桃桃可見是嚇得不輕,回家來,與我都不親近了。”老太君無奈,說著是桃桃,眼裏看的卻是馮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