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我問他,為什麼那些狗怕他?”徐玨故意一頓,賣了個關子,“你猜是怎麼回事?”

馮依依搖頭,表示不知。

徐玨放下茶盞,頗為神秘道:“他說是西域的一種藥油,那邊草原上狼多,這種油有老虎的氣味,會嚇走一般的走獸。更重要是,人一定要有殺氣,將那些畜生嚇住。”

“是嗎?”馮依依似懂非懂,天下事總是各種奇事,有這樣的藥油也不足為奇。

徐玨隻是說說自己看到的,別的並不多問。在守備營當值兩三年,一些東西早就明白。

“對了,馮叔來信提起你。”馮依依笑著看徐玨,“說是有位沈家姑娘,今年十六歲,是嬸嬸的遠親家的女兒,正在京城。”

“咳咳,”徐玨嗆了一口,抬手就敲了馮依依額頭一記,“你哪來那麼多心事?”

馮依依誇張慘叫一聲,苦著臉揉額頭:“你心虛,都對我動手。”

徐玨被氣的笑出聲,歪著身子去看馮依依:“我心虛什麼?”

“徐玨,”馮依依放下手,端正坐好,“不如我來安排一下,到時候去看看那沈姑娘?”

既然沈家人在京城,倒也方便。馮依依是想著,等這些亂事過去,可以由馮宏達出麵,長輩領著過去,總也算是禮道周全。

將來,徐玨必定是會留在京城。所以馮家夫婦想到這一點,留意了一位京城的姑娘。

當初來信,徐夫人就成托著馮依依去打聽那家人。馮依依上心,很快就讓人去打聽那家人的行事。

得回來的信息是好的,沈家人老實本分,父親是衙門主簿,大女兒正是十六歲,溫柔賢惠的女子。看上去與徐玨是合適的。

徐玨站起來,拽拽身上褂子,並不回答:“你這慢慢做你的紅娘,我還要出去巡視。不是要信嗎?我這裏今日也收了一封,我爹給你的。”

說完,徐玨將一封信撂到桌上,隨後走出了後堂。

喝了一盞茶後,馮依依覺得自己毫無困意,拿著那封信有些不解。

不久前才收到徐魁的信,這才幾日又寄來,而且是由徐玨轉交,信封上並不是她的名字。

疑惑著,她輕輕撕開信封,兩指一夾抽出裏麵的信紙來。

將信展開,湊近燭火下看著上麵字跡,是徐魁的沒錯。

馮依依一字字看著,捏著薄薄信紙的手指尖越來越緊。

這時,婁詔從外麵進來,幾步到了桌前,低頭就看見桌上兩個茶盞,已然猜到放在在這裏的人是誰。

馮依依收回信紙,抬頭看,暫時收拾起心中的複雜:“梅桓呢?”

“清順在幫他傷藥。”婁詔拉著馮依依站起,兩人相對,“謝謝你,依依,你讓我找回了弟弟。”

如果不是馮依依及時想到,讓他去永王府接應。婁詔不敢料想是什麼後果?

馮依依聽了,心裏為這兄弟倆高興:“他有時會有些別扭,大約這麼大的年紀都會這樣。”

婁詔點頭,瞥了眼桌上信封:“你怎麼看徐玨的信。”

“是馮叔給我的信,”馮依依將信紙放到婁詔掌心,“你看。”

婁詔垂眸看信,眉間一蹙:“這是真的?”

婁詔的手好看, 細長手指捏住的信紙那處,正好是兩個字: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