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分開,梅桓,宋錦瑤,以及碧水村的人一路回藏身處;林昊焱一路回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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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馮依依大口喘氣,嗆進鼻子裏的水現在依舊難受。
婁詔爬上上方的一條水道,隨後回身趴下,伸長手臂:“依依,上來。”
馮依依已經耗盡力氣,手軟軟的搭進婁詔掌心中,後麵被他包裹住。
身後傳來巨大的水聲,就見方才兩人跑出來的主道翻卷著水浪而來,幾乎沒過一半高的地方。
婁詔神色一凜,半個身軀探出去,手臂猛的使力,拽著馮依依拉她上來。
“啊。”馮依依踩到濕滑的青苔,人趴倒在牆上。
“別怕,我在。”婁詔愈發緊了手掌,手背被利石劃出幾道血痕。
馮依依咬牙,身子往上一跳,婁詔借力,直接將她拉了上去。
兩人蜷在窄小的水道中,外麵轟然水浪翻過,發出可怕的轟鳴。
“沒事了。”婁詔抱住瑟瑟發抖的人,手掌輕撫她的後腦,一遍遍的安慰。
馮依依縮在婁詔懷裏,癟癟嘴終是抽泣兩聲。害怕,怎能不害怕?
被關進那緊閉的石室,後麵和黑豹一個鐵籠,爆破,坍塌……
“對不起,”婁詔言語中深深地歉意,“是我不好。”
馮依依哭個不停,耳邊是婁詔一聲聲的道歉。這件事並不是婁詔的錯,也並不是林晉說的那樣,因為她和婁詔的關係,才受此連累。
是那些人心懷叵測。
而婁詔並沒有放棄,親自前去地下宮救她,獨自一人。
那番情形誰想不到?但凡婁詔不順永王的意,必然是他倆雙雙葬身地下宮,神不知鬼不覺。
放眼朝中,除了婁詔,誰還能去查永王?說不定就如十幾年前的晉安候府,不但被滅,還要背上一個大罪名。
婁詔帶馮依依情緒穩下,便攬著她的腰站起。排水溝不能久留,這邊呼吸不好,久了人可能會暈倒。
“我知道這裏每一條水道,不會讓你走丟。”婁詔說著寬慰的話,像哄孩子一樣,“等出去,我帶你把西城早市的吃食吃個遍。”
馮依依頂著一雙淚眼抬頭,鼻間抽搭兩聲。
婁詔略顯蒼白的臉漾出一個笑:“熱乎的油炸果子,晶瑩剔透的菊花糕,甜甜的紅糖番薯,還有各樣的幹脯,蚌幹魚幹,果子茶……”
“才不會。”馮依依嘟噥著,濃濃的鼻音。
“不會?”婁詔反問,“夫君說的一定會做到。”
馮依依皺皺眉,盯著婁詔身上:“你這一身怎麼去早市?”
“對,”婁詔點頭,想了想又道,“那就先帶依依去看看京城的日出。”
日出?馮依依關在地下兩三日,太想見到外麵的光明。暗無天日之時,她不是沒有絕望過,但是心底總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婁詔一定會去救她。
她愛吃,可是現在真的最想見到那一線溫暖的光亮。
福壽溝,是傅家祖上所建,婁詔按著腦海中記的那條線路走,終於走到了最終的排水口。
背上,馮依依縮著身子枕著他的肩頭,雙臂環著他的脖頸。
“依依,快看。”婁詔輕輕喚了聲。
馮依依很累,迷蒙的睜開眼睛,耳邊是嘩嘩的水聲,麵前一座方形的巨大出口。
外麵一片平坦的河麵,旭日在水麵上露了一個頭,璀璨了一整片水色,亮得像鋪滿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