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多大?練了多久針術才這麼厲害?”

秦念西抿了抿唇笑道:“十年,寒來暑往,從無一日間斷。”

“也是從爬竹子開始的嗎?”

秦念西失笑道:“你們好好練,你們現在練功的法子,就是從我身上歸納出來的,隻要你們肯下苦功,假以時日,也能和我一樣。”

一排的女童一臉的愕然看向秦念西,翟醫女失笑道:“跟你們說讓你們幹什麼都是有原因的,你們不聽,今日裏也算是眼見為實了吧。”

那個膽子大些的女童有些底氣不足道:“醫女姐姐,姐姐能不能叫我們看看,要練成什麼樣才能像姐姐這樣?”

翟醫女正要說話,秦念西卻當先道:“好,咱們先出去,這裏不能大聲說話。”

到得外頭,秦念西隻得又表演了一回樹上飄,再讓翟醫女取了個練針的銅人來,演示了一回隔空打穴,才算是讓這些女童心滿意足,滿心憧憬和希望,重新開始背書,連聲音都大了不少……

秦念西成親的信送進安遠城後,隔日,安北王便讓陳冀和跑了一趟旌南。

旌國太子收到信時,已經到了大年下。

安北王在信裏寫得極仔細,說是旌國太子委他打聽的那位秦姓小官之女,已於今年秋,嫁入大雲王相公家,和王相三子結成連理。連王家和此女外家有舊,所以早就定好親事,都說得明明白白。並表示照此推算,此女應該不是旌國太子要打聽的什麼救命恩人。

旌國太子隻覺此事雲遮霧繞,又跑去自家阿娘跟前討主意,如今的旌南王後一如從前一般爽利:“這就是明擺著的,一來是人家隻怕早就知道這姑娘的重要,你都說她是因為得了他們大雲廣南王太妃信重,才入了北地給安北王妃治病的,你這啥也不了解的,都能知道人家重要,那位廣南王太妃豈會不知。”

“二來是那姑娘不樂意,不管先頭有沒有這婚事,人家都不樂意,你趁早熄了這心思,為了你父王,隻怕還要鄭重其事去道個歉才行。而且你若是真想讓他們也到咱們旌國來行醫開醫館,這就得好好去和人家商量,看看能拿什麼去換才是。”

“這世上哪有不要本錢還有萬利的事,不是所有人都稀罕咱們這樣的人家,你還是趁早熄了心思,安生覓個差不多的姑娘,早日大婚為好。而且人家若是真惱了咱們旌國,照你說大雲貴重藥材幾乎都要走君山藥行炮製,隻怕就更不好收場。”

旌國太子一臉的頹然:“阿娘,兒子是想得有點多,但這心裏,哎,也是真的放不下……”

開了春,秦念西和王三郎隨同張家人一同南回。臨行前,官家對王相公一番囑咐之後,給他放了一日假。

南回一路,王三郎都跟在張青川身邊,習學經世濟民。南北大戰雖然都已經結束,可張家在這一戰中,因為南北兩顧,拉的戰線最長,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極大,人力上的折損還算小,財力和物力上,基本就是不計成本,傾囊而出,也荒廢了許多生意。

張老太爺如今已經基本上把家中事務都交到了張青川手裏,張家可謂百廢待興,從北到南,都需重新布局。這樣的時候,王三郎跟在張青川身邊習學,看到的就是從大而小,從麵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