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梁並沒有離去太久,也就是五六分鍾的功夫,這位老中醫便拿著厚厚的一本筆記本重新回到了傅寧的辦公室裏。
雖然身子按照葉蘇的說法是還算健旺,但終究是行將六十的老人,無論再如何的調養細致,也是不可能和二三十歲正當年的年輕人相比,所以隻是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讓呂梁氣喘籲籲。
顯然老中醫盡管隻是去了趟自己的辦公室,卻也是緊趕慢趕,說到底,他的心裏麵未嚐就沒有期待。
“傅院長,葉蘇,這本筆記是我來到市立醫院後這幾年時間裏所調看的所有疑難雜症的病例,目前攏共是三十七例各不相同的病症,葉蘇,若是你能從筆記中看出來端倪,並且能夠找到比筆記裏更高明的診治方法,之前傅院長所說的你醫術高超之事,我便信了。”
說著,呂梁便將手裏的筆記遞到了葉蘇的麵前。
葉蘇伸出雙手接過,隨後便翻開了呂梁這本筆記本,快速的翻閱起來。
呂梁則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雙眼始終盯著葉蘇,想要看清楚葉蘇的所有反應。
相比較而言,傅寧顯然對葉蘇信心十足,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都有了事情做,傅寧便徑直起身,然後取出了自己的珍藏的茶葉,略有些心疼的泡了一壺好茶,又分別給葉蘇和呂梁斟滿,這才笑嗬嗬的端起自己的茶杯,悠然自得的品了一口。
“老呂,嚐嚐,我珍藏的龍井。”
看著呂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葉蘇,傅寧抿了一口茶水後笑著開口說道。
呂梁答應了一聲,卻隻是端起茶杯草草的喝了一口。
還因為水溫略高了些而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就在呂梁剛剛將茶杯重新放回桌子上的時候,葉蘇也已經將他那厚厚的一本筆記本合死,然後遞回了他的麵前。
“呂醫生,我看完了。”
看著眼前的筆記本,呂梁先是一愣,旋即臉上便浮現起了溫怒的神色。
實在是葉蘇方才看筆記的過程在他看來太過潦草了些……
那麼厚的一本筆記,葉蘇竟然翻頁的速度仿佛在煽風一般,先不說裏麵的病例基本都是異常複雜的,哪怕隻是研究他開出來的那些方子,也不能如此的囫圇吧?
中醫和西醫不同,很多時候一味藥的添加於否都有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的藥效,就算是仔仔細細的去研究都有可能出錯,甚至一時想岔了方向從而謬以千裏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還是這般囫圇的看……能看出來什麼?
這是在耍他嗎?
然而沒等呂梁的怒火完全燃燒,葉蘇接下來所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立時完全呆住。
“呂醫生,我們先說第一個病例,從病例上來看,無論主治醫師還是你,似乎都認為是正常的熱症,所以治療方式以降熱為主。多開寒性藥物,結果病人的症狀反而越來越嚴重,到最後更是引起了髒腑器官的病變,以至於轉院治療。你在筆記本中對此也是頗多不解,雖然開出了你所認為應該合適的藥方,卻也說明這藥方你並非很有信心,不確定服用此藥方是否真的能夠將病人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