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煜很精準的拿捏住了厲景川的死穴。

他很清楚,自家蠢弟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五年前他幫他爭取了七年的自由時間,隻要把這個拿出來說,蠢弟就無法拒絕反駁了。

果不其然,厲景川恨死了厲景煜,卻也還是得乖乖的坐下幫助處理那一摞文件。

厲景煜還不怕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嘛,我知道你其實一點也不想去醫院看爸,我這也是給你一個不去的理由啊。”

“嗬,那我還真是得感謝你。”

“嗯,不用謝。”臉皮真是有夠厚的。

兄弟兩個埋頭認真的處理手頭的事務,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凝重又肅穆。

隨著手頭的文件一本一本的減少,厲景川的心裏就越是煩躁。

他不喜歡商場,也不喜歡坐在辦公室裏天天批文件,所以當年才會選擇離家去學飛行,當然,當一個飛行員也是他的夢想。

他本來打算參軍,當一名空軍飛行員,不過厲母不準,死活不準,退而求其次,當了航空飛行員。

他喜歡在天上飛的感覺,那是唯一一種可以讓他感受到自由的感覺,坐在狹小的辦公室裏,隻會讓他覺得被禁錮了。

可是像厲家這樣的家族,身為直係的二少爺,他根本不可能一輩子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因此在當飛行員之前,定下了一個七年的時間,這七年裏,他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但是七年結束後,他就必須要回歸厲家,接受一部分家族企業,不能繼續當自己的飛行員了。

想到此處,厲景川忍不住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厲景煜感受到他周身傳來的低迷氣壓,眉峰蹙了蹙,“你要真不想做,我也不會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我從不半途而廢。”厲景川把手頭新批完的文件丟在一邊,淡聲回道。

“可我怎麼覺得我好想在逼你上梁山。”

“你想多了。”

厲景煜嗬了一聲,不說話了,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兄弟兩幾乎同一時間結束了手頭的工作。

厲景煜摘下眼鏡,修長的手指在眼部周圍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得到了一絲緩解後,又重新戴上眼睛,並叫來傭人要了一杯咖啡。

“你要喝嗎?”

厲景川嫌棄的看了一眼厲景煜手裏的咖啡,別過頭去,“不用,我現在不喝那東西。”

“為什麼?我記得你前幾年還喜歡喝咖啡,而且是原味的。”

“這東西殺精!”厲景川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句。

厲景煜噗的一聲,失態的把口中的咖啡噴了出來,傭人見了趕緊拿毛巾給他收拾。

“咳咳。”厲景煜咳的臉紅脖子粗,很是難受,顯然嗆到肺了,而且咖啡的苦澀在肺裏蔓延,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難受,一連喝了好幾杯水,都沒能把那苦味給衝淡。

“你......”厲景煜指著厲景川。

“我怎麼了?”

“殺......你從哪兒聽來的?”自身的修養,讓他說不出來那兩個字。

厲景川一臉鄙夷的看著厲景煜,“不知道。”

這可把厲景煜氣著了,“不知道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呢!

厲景川微微的一聳肩,“我可是有女人的男人,不像你,三十多歲的老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