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弦忍不住好笑,“我還在家呢,你幹嘛這種聲音?”

電話那頭,趙雨霏很疲憊頭痛的樣子,“別說了,你家大伯哥來我們工作室了,現在就在我辦公室坐著不走,就盯著我看,看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不知道他想幹嘛,我問他他就說來看看,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溜到你辦公室給你打這個電話,你趕緊過來吧,我一個人我招架不住啊。”

“你說厲景煜來了我們工作室?”簡思弦表示她隻在意這句話。

趙雨霏歎氣扶額,“是啊,所以你趕緊過來吧。”

“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簡思弦連忙洗漱換衣出門了,早餐都沒有來得及吃,就開著厲景川留下來的車往工作室趕去。

她耽誤不得啊,大伯哥在工作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工作室不跟她聯係,還跑到趙雨霏辦公室盯著趙雨霏看,但她作為未來的弟妹,工作室的半個主人,怎麼也要過去招待啊。

不然就是不把大伯哥放在心上,肯定會在厲景煜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這邊簡思弦急急匆匆的往工作室趕,另一邊B市的一家私人療養院裏,厲母正動作溫柔的為病床上一個瘦骨嶙峋中年男人仔細的擦洗身體。

這個中年男人長相俊美斯文,跟厲景川和厲景煜兄弟兩有幾分相似,單看他的外表,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溫和儒雅的男人,可實際上,此人卻是一個流連花叢,渣到骨子裏的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厲景川和厲景煜兄弟兩的父親,幾個月前醉酒摔下樓,傷了腦子,如今成了一個隻能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植物人,前些天剛從醫院轉到了這個療養院。

厲母一邊為厲父擦身,一邊心疼的看著厲父,哭唧唧自言自語道:“這才幾個月啊,人都已經瘦成了皮包骨了,要是真的一輩子不醒來,該怎麼辦啊?”

嘴上雖是這樣說,可實際上厲母的心裏卻並不是完全這樣想的。

她既想厲父醒過來,又不想他醒過來。

跟這個男人三十多年的夫妻了,可以說她對他的了解已經到了靈魂深處,他就是天生的風流種,卻又冷心冷情到了極致,他不會愛上哪個女人,卻又喜歡流連花叢,如果他醒來,肯定會跟以前一樣拋下她去找別的女人。

他不醒來的話,他就真的完完全全隻屬於她一個人的了,她可以每天這樣看著他,怎麼看都看不膩。

或許他就這樣躺一輩子也好……

“夫人,您的手機響了。”一個特護拿著厲母的手機走進病房,打斷了厲母已經有些病態的心裏想法。

厲母不是很高興,語氣冷冰冰的,“無關緊要的人就掛了,拿給我幹什麼?”

“這個號碼是夫人您自己存的,是一個姓葉的先生……”

來電顯示是葉哥哥,應該是姓葉吧?特護有些不確定的心想著。

同時特護還感到有些惡心,心裏腹誹厲母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年輕小妹一樣喊人什麼哥哥,真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尷尬癌都犯了。

厲母一聽打電話來的是姓葉的先生,猛地丟下毛巾站起來搶過特護手中的手機,“行了,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