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錢嗎?”季聽揚眉。
老鴇忙低頭:“屬下不敢。”
“你不敢,本宮倒是敢的,”季聽勾起唇角,“如今你家主子要成婚了,你可記得要隨份子錢,若是隨得少了,本宮可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是,屬下定傾盡所有,給殿下和主子隨一大筆份子錢。”老鴇欲哭無淚。
季聽還想再說什麼,申屠川便已經走了過來,掃了老鴇一眼後緩緩道:“她雖代管風月樓,每個月的銀錢也是有限,怕是給不出什麼大筆份子錢。”
“主子……”老鴇見申屠川為自己說話,頓時心生感動。
季聽無所謂的看了他們一眼,還未開口說話,就聽到申屠川道:“不過她前些年得了顆夜明珠,色澤幹淨溫潤,倒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老鴇:“……”
“是麼。”季聽若有所思的看向老鴇。
老鴇嘴角抽搐:“……屬下這就去取來,以賀殿下和主子新婚之喜。”
“讓你破費,真是不好意思了。”季聽笑眯眯的,完全不像不好意思的樣子。
老鴇生無可戀的離開了,廂房裏再次隻剩下季聽和申屠川兩個人。季聽看了眼他收拾好的包袱,微微坐直了身子:“隻有這些?”
“嗯,隻有這些。”申屠川回答。
季聽應了一聲,撩起眼皮看向他:“本宮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是心甘情願跟本宮走的?本宮醜話可說在前頭,等出了風月樓這道門,你日後可就隻能是本宮的人了。”
她說完頓了頓,頗帶了些惡意的提醒:“做了駙馬,若本宮不答應分開,那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長公主府,也別想入朝為官,一生都跟仕途無緣了,你真的確定要跟本宮成親?”
“皇上聖旨已下,還能有反悔的餘地嗎?”申屠川突然問。
季聽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不怎麼真誠的開口:“你若真不想成親,本宮自然是有法子幫你。”才怪,她費了這麼多功夫,可不是為著幫他而來的。
申屠川聞言定定的看著她,視線專注得仿佛要將她融化。
許久之後,他拂開衣擺跪下,眉眼莊重虔誠的開口:“申屠川此生甘居後宅,隻做殿下一人的裙下之臣。”
季聽微微一頓,許久之後才款款起身:“既然如此,就隨本宮走吧。”
長公主府的馬車從風月樓離開,一路招搖著往別院去了。季聽坐在馬車中,有種重蹈覆轍的感覺。
這種感覺可不怎麼好,她斂下心思,平靜的看向身側的申屠川:“本宮在城南有一別院,你且暫時住在那裏,待成親那日再回長公主府。”
“都聽殿下的。”申屠川答應。
季聽又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說話了,申屠川撩開車窗簾,安靜的看著外頭的景象,片刻之後突然開口:“車夫,停一下。”
車夫知曉他是未來駙馬爺,也是自己的主子,聞言立刻勒緊韁繩將馬車停在了路邊。
季聽眉眼微動:“怎麼了?”
“殿下稍等我片刻。”申屠川說完,便直接下了馬車。
他剛一離開,馬車底下傳出褚宴幽幽的聲音:“殿下,他是不是想跑,要找個人跟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