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將他扯回房中,轉身將房門關上,這才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孤零零的一五九,不由得揚眉:“這便是你今晚喝的酒?就這麼幹喝、連個菜都沒有?”
申屠川沉默不語。
季聽輕嗤一聲,隨手拿起酒壺,發現裏頭幾乎是滿的後更加好笑。就這破酒量,喝兩口就倒了,怎麼好意思借酒消愁的?
她將杯子滿上,這才斜了他一眼:“過來。”
申屠川沉默一瞬,乖乖的坐了過去,季聽拿起杯子給他:“喝,今日本宮親自伺候你飲酒,足夠好了吧?”
她這架勢哪是伺候,分明就是灌酒的小流氓,隻可惜申屠川醉了之後腦子轉不過來,聞言也隻覺得她說得對,於是乖乖將酒給喝了。
他的杯子剛空了,季聽便給滿上:“繼續。”
申屠川幾乎沒作他想,便立刻又喝了,重複五六次之後,壺中酒下去不少,而申屠川也徹底趴在了桌上。
季聽挽起袖子打算將他抬到床上,結果剛把他抱離椅子便險些跪下,頓時橫了他一眼:“看著清瘦,怎麼這般沉,日後不準吃飯了!”
然而她罵歸罵,醉死的申屠川卻是聽不到的,她罵完還是要繼續拖,隻是等一身汗的將人拖到床上時,她才突然疑惑,自己為何不叫個人進來幫忙。
……申屠川醉了,難道她也醉了不成?她懊惱的閉上眼睛,再是沒力氣起來了。
翌日。
馬蹄聲拖拽著車輪碾壓路麵的聲響持續傳來,時不時有風吹在臉上,申屠川的眉頭微動,還未睜開眼表情便已經困惑。
“都醒了,還不睜開眼睛?”季聽涼涼道。
申屠川聽到熟悉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然後便發現自己置身於馬車之中,身上還是昨日穿的那件衣裳。
“殿下……”他看向季聽,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停頓一瞬後問,“殿下要帶我去哪?”
“還能去哪,行宮。”季聽掃了他一眼。
申屠川沉默許久,再開口聲音已經逐漸清冷:“我以為殿下不打算帶我了。”
“為何?”季聽反問。
申屠川垂眸:“帶了我,我又如何能在府中為殿下選侍夫?”
“得了吧,就你昨日說的那些話,本宮還放心你去選人?”季聽輕嗤一聲,略有些不屑道,“本宮可是怕你將長公主府都要拆了。”
申屠川聞言唇角翹起一點弧度,一雙眼睛卻黑黑沉沉:“是,所以殿下最好還是不要納新人,免得我拆房子。”
季聽輕嗤一聲,褪了鞋子到軟榻上躺下:“本宮睡會兒,不準吵擾。”
申屠川靜靜的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道:“殿下還沒說,這侍夫是選還是不選了?”
“此事等回來再說。”季聽閉著眼睛回到。
申屠川沉默一瞬:“殿下在敷衍我。”
季聽頓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他,同他對視片刻後才道:“納侍夫一事,是本宮在大婚之前答應與之的,本宮不想食言。”
“所以你還是打算納人。”申屠川的手逐漸握成拳頭。
季聽垂下眼眸:“本宮和與之已經商議過,先不給那些人名分,隻是作奴才留在府內,過個幾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