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膳在沉默中結束,季聽長籲短歎的回到住處,一臉鬱悶的坐在床上發呆。申屠川端著藥碗進來,看到她皺起的眉頭後頓了一下:“殿下,吃藥了。”
“你別跟我說話。”季聽不高興。
申屠川將藥端到她麵前:“他們不理你,又不是我的錯,朝我撒什麼火?”
“真當我不知道?今晚我暗示你那麼多次,你都裝不知道,要不是最後我踢錯了人,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裝死?”季聽越想心氣越不順。
申屠川唇角微勾:“我隻是覺得聽兒著急的時候也十分有趣,所以想逗逗你罷了,不會真的不理會你的。”
“……我都急成那樣了,你還有心情逗我?”季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申屠川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點頭,她說不定會將自己踹出去,於是斟酌片刻後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聽兒有沒有想過,他們生氣並非因為覺得你一碗水沒有端平,而是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沒讓他們陪著?”
“我自是想過的,可凡事又不能重來,即便我知道錯了,又能怎麼辦?”季聽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苦惱的捧著臉道,“哄也哄過了,歉也道過了,可他們就是對我冷冷淡淡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申屠川在她身側坐下,將藥碗送到她唇邊:“殿下先把藥喝了,再去想解決的辦法吧。”
“藥……對了,幹脆我不吃藥了,他們著急一下,說不定就理我了。”季聽一擊掌,總算是有了主意。
申屠川眼眸微眯:“你敢?”
季聽臉上的笑意一僵,片刻後垂頭喪氣道:“那我該怎麼辦?裝病?可若被他們發現了,說不定更不願意理我了。”
“我去勸勸他們吧,”申屠川輕歎一聲,“但前提是你先把藥吃了。”他若再不幫忙,這丫頭不定又要想出什麼法子折騰自己。
“……你確定他們會聽你的?”季聽無語。
申屠川淡定的回答:“應該會聽。”
季聽表示懷疑,但當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在他的注視下乖乖把藥喝了,然後無辜的看著他從屋裏走出去。
申屠川直接去找了牧與之,牧與之正在院中坐著,一看到他便直接道:“你要為殿下當說客?”
“是。”申屠川回答。
牧與之垂下眼眸:“不必了,我等心情平複了,自會同她和好。”那日昏迷醒來後的恐懼與悲痛,他得用些時間才能消除。
“可惜不等你心情平複,她就要用不吃藥的方式逼你和好了。”申屠川淡淡道。
牧與之聽得眉頭直皺:“她怎麼這般不懂事。”
“你跟在她身邊也有幾年了,她懂不懂事你心裏最是清楚,我不管你心裏怎麼想,總之趕緊和好,她現下還病著,別讓她為你們之間的關係操心。”申屠川直截了當,完全不像來勸和的樣子。
牧與之淡漠的看向他:“若你那日被藥倒了,沒能陪她熬過最難的一晚,你現下說話也會如此冷靜嗎?”
“我不會犯這個錯誤。”申屠川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