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這次的宮宴不大對:“怎麼,本宮不能來麼?”
“申屠川那小子又立了功勞,今日是皇上為他辦的慶功宴……您不知道?”李壯皺起眉頭。
季聽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皇上隻同本宮說是宮宴,旁的沒說。”
李壯頓時不滿:“皇上也……”
“不得妄言。”季聽打斷他。
李壯立刻閉嘴,半晌歎了聲氣:“算了,殿下來都來了,還是用完膳再走吧,免得讓人覺得您小家子氣……您可答應我,千萬別在宴會上鬧事,如今申屠川風頭正盛,咱沒必要同他計較些什麼。”
季聽沒接他的話,隻是笑笑說一句:“走吧。”
李壯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無奈的跟她一起去梓軒閣了。
兩個人到時,朝臣已經來了大半,所有人看到季聽出現都有些意外,季聽隻當沒看到,淡定的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借著桌子的遮擋輕輕的揉著腰。
她剛坐定不久,季聞便出來了,看到她後笑嗬嗬的寒暄,季聽卻是神色淡淡,以至於所有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季聞熱臉貼個冷屁股,卻絲毫不怪罪她,隻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才春風得意道:“申屠愛卿臨時有事,怕是要晚來半個時辰,眾愛卿不必拘禮,咱們先開宴,他來了再另行布菜。”
“皇上待申屠大人可真好,專門為他設宴不說,就連他遲到了都不舍得怪罪,”季聽高聲嘲諷,“若皇上能待臣這個親皇姐如此,臣當真是感激涕零了。”
“皇姐說笑了,朕待申屠愛卿再好,也不及待皇姐的萬分之一。”季聞含笑道。
季聽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了,不論任何人同她說話,她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漸漸的也沒人敢來招惹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先前一直在床上躺著靜養,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活動了,剛坐下便覺得腰酸腿痛,肚子裏那個也不安分,時不時的折騰她一下,以至於她根本不用裝,直接就是一張臭臉。
沒人理會,她便一個人吃東西,這段時間已經不怎麼吐了,胃口也好了不少,不多會兒一碗米飯便就著肉菜吃完了。
“給本宮再上一碗。”她扭頭對旁邊伺候的宮人道。
宮人愣了一下,急忙叫人又送了碗米飯上來。她用勺子舀了熱騰騰的肉汁拌在米飯裏,剛吃上一大口,就聽到舞樂突然停了。
她嘴裏塞得鼓鼓的,茫然的抬起頭,入眼便是一雙金線描邊黑靴,再往上則是深色祥雲袍子,一張臉在袍子的襯托下矜貴清冷,叫人不敢直視。
看來她那次下手真不算重,這才三個月,他便沒有一絲傷過的痕跡了。
申屠川目不斜視的走上前,對季聞跪下行禮,從頭到尾都沒有分半點視線給季聽。季聽嘖了一聲,低頭繼續用她的肉汁泡飯,徹底無視季聞和申屠川君臣和諧的畫麵。
然而她是無視了,肚子裏那個卻是不安分,自申屠川來了之後他便動個不停,鬧得季聽直犯惡心,恨不得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