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做出那些越界的事,她也不會在意旁人的言語。

畢竟他們共同經曆了那麼多,有些事隻有他們兩人懂得。

阮然從來都是這樣想的。

卻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那些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都是沈耀自己故意。

不管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也好,或是試探她的底線也罷。

沈耀分明是在知道她會因此感到不舒服的情況下,而選擇了和異性走得更近。

以期在她表現出在意時,獲得一種高傲的滿足。

這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她無法去愛一個對著自己的戀人,都充滿心機與計較的人。

其實從昨晚到今天,阮然自己也在想。

戀愛如果是這般模樣,是否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也曾經是真心實意深愛過的。

她想起自己與沈耀第一次見麵。

那時她來到阮家不久。

那一天,阮然裹著毛毯站在房間的陽台上,凍得瑟瑟發抖,隻希望能感受到一些陽光。

卻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阮然當時眼睛不好,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朝著聲音的來源轉過頭,輕聲說:“曬太陽。”

男孩笑了:“陰麵有什麼太陽啊?你這樣曬不到的。”

男孩又說:“你是阮家新來的小姑娘吧?能自己下樓嗎?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沈耀帶他到了自家別墅的屋頂。陽光從各個角度鋪灑下來,暖意從皮膚滲入骨髓,驅散徹骨的寒冷。

阮然蜷縮在毯子裏,頭一次覺得,來到阮家,還是會有好事發生。

而男孩的聲音幹淨而明亮,向她保證道:

“要是喜歡,我天天帶你來這裏,你天天都能感受到陽光。”

可後來買房子時,沈耀卻因為公司需要更多的資金,而執意選擇了一套便宜一些的、陰麵的房子。

一切已不複昨日。

阮然閉了閉眼。

盤旋在腦海裏許久的念頭終於緩緩落地。

她平靜地開口。

“沈耀,我們到此為止吧。”

沈耀一愣:“你說什麼?”

阮然說:“我們分手吧。”

沈耀舉著手機,剛才的怒容在臉上愣怔著,仿佛凝固的石膏像。他一時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戀愛五年,“分手”這兩個字從未從阮然的口中說出。

沈耀定了定神,想到之前阮然的柔和溫情,很快平靜下來,篤定地說:

“你在跟我賭氣。”

阮然沒有去糾正他一時的固執。

隻是說:“房子的歸屬等有空時候我們見麵聊一下,其他沒什麼,你有什麼需要討論的也可以提出來。”

語氣平靜,仿佛在商討商業合作。

沈耀突然控製不住自己的火氣:“阮然,我沒有想到你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阮然笑了笑:“所以它不是玩笑。”

說完,劇組裏有人衝她招手,等著她一起搭車去長安閣,阮然便沒再同沈耀多說,把電話掛了。

而沈耀聽著手機裏傳來嘟嘟的響聲,在原地站了很久,仍然在消化著剛才的事情。

阮然要和他分手?

怎麼可能?阮然怎麼會和他分手呢?

明明是她先告白的,怎麼還能先說分手呢?

不是說喜歡自己嗎?

沈耀愈想愈氣,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暴躁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