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串檀木佛珠,她當時看不見,隻能摸索著,一顆一顆穿到手鏈的繩上。
穿好以後,送給了他。
而對方收到那個禮物的時候,有一陣沒有立刻說話。
然後,就又有些散漫地拖著嗓音:“給都給我了,是不是得親自戴上,才有誠意?”
阮然嚐試給他戴了幾下,對方卻不太配合,讓阮然屢次碰到他作亂的手指。
最後也生了些脾氣,不輕不重地甩到一邊。
他這才收斂了態度,自己乖乖戴上,還讓她碰,問她戴得到不到位。
……真是,一點也沒有出家人的自覺。
聽到阮然的回答,沈浮聲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
沒想到能收到這樣的答案。
紅燈還未轉綠。
他頓了一下,抬起手,刮蹭到阮然的臉頰,又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阮然下意識一抖,但最終是沒有躲開。
沈浮聲說:“所以,護身符是我一個人的。”
沉默了一會,阮然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沈浮聲又強調:“唯一一個。”
阮然:“……嗯。”
或許是因為曾經送給過別人佛珠,阮然此時有些心虛,沈浮聲說什麼都應。
而沈浮聲也明顯看出了她的縱容,便忍不住逗弄的心思。
就故意問:“那佛珠,是不是也是唯一一串?”
“……”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阮然有些笨拙地解釋道,“你……”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反倒是沈浮聲一派閑散模樣,突然探過身,嘴唇碰了下阮然的臉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坐回去。
紅燈轉綠,他麵色如常地打著了火,車廂微動。
“那我不得,要點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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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區以後,沈浮聲立即投入了工作之中。
臨近年關,許多項目交付與收尾,正是繁忙的時候。接連幾天,沈浮聲都是早出晚歸,在家的時間寥寥可數。
而阮然聯係了新戲的導演,從他那裏拿到了劇本,卻因為開機在年後,因而一時之間,並不是非常繁忙。
這天她在家裏,像往常一樣看著劇本。安靜窩在她身邊,懶洋洋地睡著覺。
手機在旁邊響起。
是不認識的電話號碼,接起來的時候,對麵說:“沈太太,我是許煥。”
阮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沈太太叫得愣了一下,頓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呃,叫我阮然就好。許助理,怎麼了?”
她和許煥的接觸並不很多,倒是她的助理小燦,因為之前加過許煥的微信,倒還保持著聯係。
許煥說:“沈總現在在開會,但是有一份材料忘記拿到公司了,要讓我去取一下,我提前跟你說一聲。”
阮然問:“什麼材料?你知道在哪裏嗎?”
“應該在書房的桌子上。”
許煥和阮然講了具體的材料內容,阮然從沙發上起身,到了書房裏,在桌子上果然看到一份文件。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忙忙糟糟的,似乎是有人找許煥,許煥語速很快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仿佛很繁忙。
講了會,許煥對那人說:“你晚點等我回來再說細節,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聽他這麼說,阮然想了想,便道:“也不用麻煩你了,我給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