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大小姐,如果大小姐不想管的話,那奴婢們將這個刁奴帶走,讓雲夫人替你管好了。”另一張色彩豔麗的臉龐從一簇繁雜的海棠花叢後探了出來,揚聲對前麵說話的那個婢女說道:“翠竹,我們去。”
“好嘞!”說話時,那個被喚作翠竹的婢女大搖大擺地踏進了房門,邊走邊得意洋洋,“這有些人啊,是得去照照鏡子了,長得醜也就算了,還偏生不老實。也不看看人家雲姑娘,美麗又大度,難怪被金陵的眾公子當做夢中情人,這不,二皇子殿下今日也上門來關照了。”
兩個奴婢指桑罵槐,絲毫沒有將馮兮和放在眼裏,帶著身後的幾個丫鬟上前幾步就要架住千允往馮若蘭的芷檀院走,她們隻當馮兮和還是那個行跡斑斑,讓國公府上下都視為恥辱的小姐。
昨日發生在雲長依身上的事,傳到馮若蘭耳裏後,馮若蘭就按捺不住了,正好想借機給雲長依出口氣。雖然昨日的醜聞,讓雲長依那邊出了一點意外,但馮若蘭雲長依母女早就獨攬了主管國公府後院的大權,馮若蘭在馮老夫人麵前還是十分得寵的。
“我的人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別人的狗來管!”倏然,馮兮和幽幽開口,心裏已然明了,顧錦城來了?他的動作可真快。
翠竹和另一個婢女隻覺從脊背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一轉眼就看到在細細把玩著一根細長皮鞭的馮兮和,覺得匪夷所思。
以往仗著雲長依的關係,她們欺負千允,馮兮和都是坐視不管的,還時不時地送些金銀首飾給她們,今兒個怎麼維護起這個小婢女來了。
翠竹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她的眼睛似長到了頭頂上,嗓門比沿街叫賣的販夫走卒還大,“大小姐,雲夫人說,今天必須得把這個刁奴帶走。”
“雲夫人還說了,大小姐前幾天在外打傷了人,那戶人家今日找上門來,賠了好些銀兩,府中用度不夠,要搬走小姐房中一件東西做典當。”
話音剛落,翠竹的手一揮,數十個丫鬟婆子湧進來,要把房中最值錢的紅木雕花漆櫃搬走。
“請大小姐體恤奴婢。”翠竹再強調了一遍,她的雙手叉腰,十分威風。她的臉上點著幾顆雀斑,一說話就會隨著皮肉一起動。
“既然你一口一個雲夫人,那就到雲夫人那去,讓她體恤你好了!”馮兮和眼眸中厲色一閃,又是幾鞭子揮舞下去,“我也好久沒見過姨母了,不如我們就去她那,讓她評評理。”
她從前真是對雲長依母女太好了,才會讓幾個下人都可以騎到頭上來,都忘了誰才是國公府的主人。
從今往後,拿了我的都給我交出來,吃了的我都給我吐出來!鳩占鵲巢的那個就好好滾!
千允得到了鼓勵,也卯足勁,三兩下就揮動拳頭衝著翠竹她們的麵門打下去,順便叫上了宋嬤嬤一道。
一番拳打腳踢過後,主仆三人便風風火火地朝芷檀院走,被打成豬頭的翠竹和其餘人忙是一頭霧水地追隨過去。
到了芷檀院,馮兮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腳踹開了馮若蘭的房門,力道大的抖落了房簷上的幾層灰,嚇跑了在院裏覓食的鸚鵡和灑掃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