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自毀容貌,穿了火紅的嫁衣,九死一生,闖出了毒宗,闖入了裕王爺的營帳,得到了白象符。

那個嗜血狂傲的男子當時並沒有殺她,可她冒死將白象符送出去後,千軍萬馬擋在她麵前,數萬隻箭矢將她包圍,她最終還是被捕捉到九曲玲瓏塔中。

從此,她再也沒見過顧錦城,那次真的是訣別!

而雲長依卻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妃。她洋洋得意地告訴她,顧錦城早就當上太子了,他要拿白象符,不過是為了對付裕王爺罷了!過往的溫柔鄉,都不過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幻影!

她恍然大悟,太子!太子啊!難怪除了他跟雲長依,在那三年中,其他人沒有來看她,因為別人根本來不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她撕心裂肺地呐喊著,為什麼她用心對待的人卻給她編織了一個個謊言!

“因為你從一生下來,就擁有令別人歆羨的一切,本宮見不得!太子同樣見不得!”雲長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原因概括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笑得無限悲涼,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雲長依,顧錦城,你們好,你們待我真好!”她自心底裏發出咆哮……

“轟隆隆--”

屋外雷聲陣陣,往昔的畫麵一幕幕在馮兮和的腦海中回蕩,她驚恐地鬆開了抱著對方的手,她擔心一旦抱緊了,就跟過去一樣,是萬劫不複。

對方沒有說話,卻將她抱得更緊,讓她無從逃脫。

“你是誰?”她再次低聲詢問,對方卻依舊沒有回答。她隻能聞到淡淡的鬆香,就如八年前,在日月山初見那個戴麵具的少年那般,也如前世臨死前,那個紅衣灼灼的男子身上所散發的氣息。

馮兮和也不再問,慢慢地閉上眼睛,她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

“小姐,你醒了。”

等她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竟躺在閨房中,碧青色繡珠鬥篷被掛在梨木屏風上,身上濕漉漉的衣裳也被人換過。

千允忙倒了杯水送過來,“小姐,你剛剛在國公爺的屋子裏昏倒,都把我們嚇死了。”

“昏倒?你們家小姐有這麼沒用嗎。”馮兮和伸了個懶腰,好像聞到了什麼異樣的香味。

她抬頭看向鵝黃色床帳頂部的鎏金鏤空熏香球,才明白其中多了一味安息香,難怪會睡得那麼死。

“可有什麼人來過嗎?”回想起在黑暗中抱她的那人,她的心底其實有點期待。

千允搖頭說沒有,不過,她拿來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疑惑地說:“但是不知道是誰,送來了這種驅寒的藥。”

馮兮和拿來嗅嗅,確實是驅寒的藥,誰給她送的呢?

某護衛在屋頂上聽著裏麵的對話,一臉黑線,王爺既然讓他把人扔河裏,怎麼又親自跑過來送驅寒藥,還不讓人家姑娘知道?

誒,不對,王爺人呢。他走了怎麼也不告知一聲。呼呼呼,顧準的腳下生風,也迅速地消失在國公府。

須臾,馮兮和感覺聽到外邊有動靜,皺了下眉。不過,還是正事比較重要,“外祖父沒事吧?還有外祖母和大表姐她們呢?”剛才莫名其妙地暈過去,都不知道外公他們如何。

“國公爺沒什麼事,老夫人把表小姐幾個帶到正廳審訊了。”千允憤憤不平地埋怨著,“沒想到,表小姐看上去那麼溫婉美麗,心腸竟然這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