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怨懟道,是什麼時候起,在馮君逸心中,裕王府比自己家還重要了?

而夏海晏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忽地響起,“馮大小姐,本官有些疑問想跟你談談。”

馮兮和轉頭,看到他的冷冽雙眸裏盡是對她的質疑。剛剛夏海晏盤問雲淺寒,讓雲淺寒無從辯駁的那一幕,她都看在眼裏。

她隻覺得,無論如何,這個人絕對不能成為她的敵人。

“夏大人,裏麵請。”她略一頷首,便帶著夏海晏來到了馮府中的一處回廊上,“不知夏大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兮和一定知不不言。”

夏海晏審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從她身上移開。

半晌,他緩緩說道:“本官方才在思考的時候,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雲二小姐是被人綁過去的,那綁她過去的人為什麼還要用馮府的馬車,留下這麼明顯的一個破綻?”

馮兮和思忖片刻,笑道:“夏大人認為呢?你能問出來,那說明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但說無妨。”

夏海晏往前走近一步,接著說:“確切的說,應該是馮大小姐你的身上全都是疑點。如果本官沒有記錯,昨天晚上,本官是快三更天的時候見到的馮大小姐。馮大小姐告訴本官,你是出城祭奠你的母親,所以才誤了回城的時辰。”

“試問你是該多麼傷心,才會將時間延誤到宵禁之後?當時,你的身邊還跟了一個丫鬟,就算你真的傷心過頭,忘了時間,你的丫鬟也該提醒你。”

“而且,城門前往聽風崖的路途中,沼澤頗多,如果你真的去過聽風崖,昨天下午的時候下了場雨,那你回來的時候,馬車車輪上所沾的應該是新鮮的泥土,而不是已經幹涸掉的。”

“所以,本官猜測,你昨日根本沒有去聽風崖,而是在宵禁前出的城,在城門口徘徊到三更,再叩響城門。”

馮兮和聽了,也不惱,反而更加悠然地笑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夏海晏的眸子暗了暗,他記得,從他今天來到馮府門口以後,直到現在,這個少女表現的都十分平靜。

“馮大小姐應該知道,本官那個時候剛巧接到一名女子報案,趕往了春風樓,親眼目睹了趙大爺和雲二小姐的風流韻事。”

“據說,雲二小姐留在春風樓的衣裳,你也有一件同樣款式的,馮府的馬車又出現在春風樓,昨日的花魁競拍大會也是忽然間放出的消息。當太多的巧合一同出現時,便不再隻是巧合。種種跡象組合在一起,本官猜想,這最開始該起源於一場普通的內宅鬥爭。”

“其實,原來被綁到春風樓的人應該是你,但是你知道後,將雲二小姐掉包,放到了春風樓。後來,你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故意在宵禁後出現在春風樓門口,編造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借口。”

“這讓本官去了春風樓後,又前往城門口,親眼見到你的本人,並且派人送你回府,以便今日趙大爺過來尋事時,讓本官相信你的清白。那名報案的女子應該就是你的人,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設計。”

“或者,你也不知道本官昨天那麼晚還在刑部,你隻是想要吸引刑部的人過去,隻是偏偏趕上本官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