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允,今天有人來過我這嗎?”
千允給她端了碗醒酒湯進來,回想了一會,便搖搖頭。她心道,小姐最近怎麼老是覺得有人來過。
“遠影,你有發覺到誰來過嗎?”馮兮和隨即把藏在暗處的遠影叫出來,遠影的內功底子深厚,她能聽到一些千允聽不到的。
遠影默了默,最終亦是搖頭。
馮兮和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或許她以後該讓遠影準備一樣“凶器”。
這時,銀珠從門口嫋嫋步入,低下頭,輕喚道:“小姐,你找奴婢?”
馮兮和盯著她看了很久,繼而笑道:“你這次立了功,我當然要兌現當初對你的承諾。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小姐這裏的一等丫鬟。”
“謝謝小姐。”銀珠一聽,立馬感恩戴德拜了三拜。
而後,馮兮和覺得今天天氣不錯,就讓千允跟她到後苑的荷花池邊走走。
“孽障,為父平日裏就是那麼教你的?”馮兮和前腳剛剛踏出垂花門,一方硯台就衝著她的腦袋砸過來,然後就是氣衝衝前來的阮昭明。
“你一個國公府千金,到大門口跟一個男子公然叫板,成何體統!還不去祠堂跪著!”
他今天剛剛下朝回來,就聽說了發生在自己家大門口的事,同僚們看他的眼神,簡直是讓他無地自容。
千允搶先一步,在她的身前攔住了硯台,硯台便砸到了千允的腦袋上,殷殷碧血順著銀珠的發跡線蜿蜒而下。
馮兮和將千允扶到一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父親。
“父親,難道女兒出麵維護國公府的聲譽也做錯了。你就算要罰我,也應該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吧!”
“混賬,你還敢頂撞你父親!”阮昭明勃然大怒,直接掄起一根棍子,就想要往她身上打,“你既然問心無愧,安分地待在府中就好,等時間一久,流言便自己就會散去,為什麼非要出去和趙家的人作對。”
馮兮和真的不能相信這是一個父親會對女兒說的話,為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站在外人那一邊。連千允都看得出來,雲長依和趙家心懷不軌,她不認為,憑借著他狀元公的腦子,他會看不出來。
她頓時也怒了,直接奪過棍子,甩到一邊。
“為什麼別人家的女兒受了委屈,做父親的會不顧一切出麵為她討回公道。而我的父親,卻反過來指責我?父親,你現在隨意打罵,那你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
“我被人冤枉,你做父親沒有本事去保護自己的女兒,我隻好自己出麵證明自己的清白有什麼不對!萬一我真有個好歹,難道你就開心了嗎!”
“假如今天受了委屈的真是我,你有這個脾氣去找趙家算賬或者是到禦前告上一狀嗎!”
阮昭明一時火氣大,他上朝時,得看昌德帝和同僚的臉色,下朝後,完全容不得被自己的女兒教訓。
“你還有理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就算老夫人來求情,也沒有用。”
說著,他卷起袖子,真的打算打過去。
“老爺,奴婢求你不要打了。”千允不顧額頭上的傷勢,徑自要將馮兮和推走,“小姐,你快去找老夫人。”
馮兮和無力地垂下眼眸,在心中默然歎息,父親,你若是執意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