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帕,把掉出的淚水擦幹,接著,她的視線漸漸地轉移到額頭受傷的千允身上,“兮和,你先趕緊帶著她去處理傷口了,女孩子的樣貌太重要,拖得久了難免會留下疤痕……”

話說到一半,她看到馮兮和的臉,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微微側過頭去。

“從前,我在安樂縣主那裏看到過一種奇藥,是用一個小瓶子裝,在瓶蓋那裏摁一下,還可以噴出來。她每次磕到傷到,擦了那藥,都會好的特別快。”

“也許,你可以去找她要這種藥來試試。”

馮兮和一聽,略有所思。她之前看到的,也跟挽秋姨娘描述地差不多,隻是雲長依從來不告訴她那是什麼。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去看姨娘和妹妹。”她趕忙轉頭,準備將千允扶回去療傷。挽秋的麵容上也綻開一抹淺笑,“快去吧,以後有姨娘可以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馮兮和回到屋子裏,就把銀珠叫了過來,問起關於挽秋所說的奇藥的事情。

“小姐,這種藥,奴婢好像有印象,縣主管它叫白藥。但是不確定是哪種。”銀珠快速地在腦海中回憶起來,然後回去翻箱倒櫃,甚至還偷偷溜到雲長依的院子裏去找。

等回來時,她抱著一個酸枝木盒,有點迷茫,“小姐,能找的奴婢都找過了,不知道你要的那種藥在不在裏麵。”

馮兮和也沒見過,隻能憑借著挽秋描述去找。須臾,她在一堆瓶瓶罐中發現了有一個瓶子比較特殊。

它不是尋常的瓷質瓶子,而是個竹瓶,上麵有個橡膠做的蓋子。擰開橡膠蓋,她看到蓋子和瓶身相連的地方有螺旋狀的紋路。

她再蓋上,按照挽秋說的方法,輕輕往下一摁,便有輕薄的水霧噴灑到空氣中。

之後,她用一個玻璃瓶中的水草去試了試,等確定沒有毒後,才慢慢地噴灑到千允的傷口上,然後,她再讓銀珠幫千允把傷口包紮好。

第二天,馮兮和將千允傷口處的綁帶解下後,看到傷口處的瘀腫確實好了許多,效果比太醫院的金瘡藥還神奇。

她驚喜地握住了手中的竹瓶,心道,雲長依來自幾千年來,有這麼先進的藥物也實屬正常。

銀珠湊過來細瞧千允的傷口,也發出一聲感歎,“奴婢以前隻看縣主提起過,沒有親眼見過,原來它真的如此神奇啊。”

馮兮和當即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琺琅點漆手鐲,給銀珠遞了過去,當做是賞賜她的。

銀珠將手鐲收下,在告退的時候,將手鐲放到床頭,謙虛地說道:“銀珠什麼也沒做,而千允姑娘替小姐挨了硯台,這個鐲子應該是歸千允姑娘的。”

“那等以後,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本小姐開口就好。”馮兮和沒有多想,隨口就道。

銀珠卻依舊婉言謝絕,“大小姐平時給奴婢的,奴婢就已經夠用了。”

說罷,她便恭恭敬敬地轉過去,從房間中步出。

馮兮和略略回過頭去,在銀珠經過梳妝鏡前,卻意外地看到,銀珠微轉眼珠,眼神瞥向梳妝台上的金銀首飾,流露出貪婪的光。

她的眉頭微蹙,但沒有開口,當做什麼也沒看到過。

刑部的判決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趙無庸被確認是受了人蠱惑,才到馮府門前口出狂言,因此被關了兩天,警告了幾句,簽下會對雲淺寒負責的保證書後,他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