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兮和打著嗬欠,出來時,就看到老嫗在用帕子擦眼淚,公子緊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溫文有禮地要求討回公道。
“馮大小姐,在下許少祖,家父曾在姑蘇澧縣擔任過主薄一職。在十數年前,家父跟時任縣丞的雲德章關係匪淺,就為在下和雲家的大小姐訂下了婚約。”
“後來,因為家父的身體不好,我們全家便跟著他前去祖籍養病,也斷了跟雲家的聯係。”
“而如今,在下跟雲大小姐都到了適婚年齡。家母想起這起婚約,再三提醒在下,做人要守信。在下便前往姑蘇,可是,竟被告知雲縣丞早已逝世,雲夫人和幾位小姐過來了金陵。在下就跟家母日夜兼程趕到了金陵城,豈料……”
許少祖欲言又止,麵上流露出被人背信棄義的痛苦表情。
他沒有再說,手中緊攥著一塊淺碧色的玉佩,據他說,是當年定下婚約的信物。
可接下去的事,所有人也都知道,許少祖來到金陵以後,肯定是聽聞未婚妻要拋棄他,嫁給三皇子的消息,所以才會這般痛苦。
有些愛打抱不平的人不由得走到馮府的台階下,開始交頭接耳。
“想不到安樂縣主是這種愛攀龍附鳳的人啊。”
“我也差點被她那漂亮的臉蛋給誤導了。”
更有些人把許少祖推到馮兮和前麵去,“馮大小姐,你看陳公子千裏尋妻,你就行行好,讓安樂縣主出來,跟陳公子回去好好過日子算了。”
“這……”馮兮和表現的有些為難,看到許少祖的玉佩,不禁倒退數步,讓人以為她該是見過同樣的玉佩。
她似是猶豫許久,便大聲開口道:“諸位,請冷靜一下。安樂縣主溫婉大度,她的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是金陵城眾多大家閨秀的典範,斷不可能為了攀高枝,就遺忘了跟許公子的婚約。說不定,這其中是有什麼苦衷呢。”
“所以,我們還是先靜一下,仔細去了解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許少祖一聽,臉色略是漲紅,他的語氣裏帶著些惱怒,“聽馮大小姐這意思,是說在下無中生有,誣賴雲大小姐了。”
馮兮和微歎氣,更加尷尬地別開眸子,“許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剛剛也說了,安樂縣主可能是有苦衷的,你隻怪安樂縣主,卻沒有想過萬一她也是不願意的呢?”
許少祖眸色一凝,“莫非是三皇子逼迫她的?”
“那可否讓在下見她一麵,聽她怎麼說。如果她確實是有難言之隱,在下也不會強人所難,祝福她以後,自當即日離去。”
“許公子你現在想要見她,貌似不太方便。”馮兮和支支吾吾地說道:“她……病還沒好。”
許少祖驚愕道:“病了?抱歉,也許安樂縣主真有苦衷,是在下打擾了。”
而千允卻天真地眨著眼睛問馮兮和,“小姐,安樂縣主不是在大牢裏麼?怎麼就病了?”
馮兮和當著眾人的麵,給她使了個眼色,仿佛讓她不要再說了。
“哦,我明白了。”千允像是領悟過來,聲音也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安樂縣主是在大牢裏生病了對麼?難怪小姐最近幾天老帶著一些補品去刑部。那小姐,你今天還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