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琢磨了十數年的微雕,但因為性情太過孤高,拒絕了數名達官貴人的邀請,導致得罪了權貴,隻好隱匿在市井中,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
可是,他母親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他傾家蕩產去給母親抓藥,最終還是不夠。馮兮和恰在那時出現,給他們提供了幫助,所以,他們母子才對她感激有加。
但他既然已經消失在外界的眼裏了,自上次狀告雲長依的事過後,他就不想再跟權貴府上的人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馮兮和是個例外,馮清玥是馮國公府的小姐,對他而言,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雖然他當年名聲在外時,別人也沒有見到他的真容,隻當他是個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子,可暴露的多了,自然會引起懷疑。
他一說完,輪到馮兮和的臉色變了,讓顧錦城給馮清玥治病,是送個機會給顧錦城下手嗎。
“這人是誰啊,怎麼感覺沒有他們那麼凶?”這時,馮清玥摸著腦袋問道。她口中的“他們”自然是綁她的那些家丁。
由於許少祖無論說什麼話,都是一副溫柔書生的模樣,她就不自覺地多了點好感,繼而,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趙三公子?你終於肯來找我了。”
許少祖差點從口裏噴出一口茶,他真想說,小姑娘,你能不能有點眼力勁,這麼近的距離,居然連情郎都能認錯。
馮兮和把馮清玥拉回來,說道:“清玥,他是一隻會吃人的老虎,你不要靠近。”
馮清玥縮了縮腦袋,就真不敢靠近了。
許少祖幾乎要被茶水嗆到,原來,這小姑娘的神誌真有問題。
再看看馮清玥,一張小臉蛋,可憐巴巴的,真像是他負了她一般。
“你過來吧。”抱著一種同情弱者的心理,他終是不耐煩地揮揮手,馮清玥即是連蹦帶跳地跑過去。
而她又怕會把他嚇走,就安靜地在他對麵坐上。
“三郎,我把要送你的荷包弄丟了,不會怪我吧?你不知道,你上次跟我說,我把荷包弄丟,你不肯娶我的時候,我有多難過。”
許少祖撫額,很想把那個稱呼去掉,可是,他還是好言說道:“一個荷包而已,丟了丟了。我給你看看其他好玩的。”
說著,他就拿出幾塊鵝卵石來,隨便撚起一支筆,沾了點顏料和筆墨在上麵塗著些什麼。
見馮清玥暫時不用擔心,馮兮和就默默地退出到門外。她清楚,想要馮清玥完全恢複,需要長久的時間。
她已經差不多將事情的原委都了解清楚了。
當時,馮清玥在七夕花市上對趙臻一見傾心,趙臻向她要了個荷包。而後,在冬天,一次馮國公府的宴席後,趙臻將她繡的荷包丟入湖中,揚言,她既然把那麼重要的荷包都丟掉,說明她的心裏根本沒有他。
他要收回諾言,馮清玥一急之下,就冒著嚴寒,跳下湖去找荷包。荷包沒有找到,她卻高燒不止,醒來過,就神誌不清了。
武安侯府為了讓挽秋姨娘聽命於它,真是什麼齷齪的行經都能幹得出來。新仇舊恨,她會連帶著一起算。激憤交加下,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牢牢地攥著門環。
幾個時辰過去,馮清玥開心地抱著一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出來。許少祖精疲力盡地出來,他發誓,哄女孩子,絕對是他有史以來,做的最累的活,比起接下來,他跟馮兮和對賬本的活,絕對要累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