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狼……殺我……殺他……”顧琳琅眼神渙散,每每回憶起陷阱中那段時間,她就情不自禁地打著哆嗦。
當時,他們坐著的馬好像受了驚嚇,帶著他們拚命地奔跑,結果,在遇到一個捕獸的陷阱時,連人帶馬一起掉了進去。
他們大喊救命,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他們隻得自己爬上去。
趙添說怕她有危險,他就先爬上去,等到了上麵,他可以拉她。
可是,趙添一爬上去,眼中就流露出凶惡的光,勢要將她推下去,讓她再也不能活著出去。
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一隻灰狼,將他撲倒。
她嚇壞了,拚了命爬出去,想從狼爪下救出趙添。趙添竟然想將她推到狼爪下。
後麵,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隻白狼又主動跑去撕咬趙添,把他咬得七零八碎。
“不……不……”顧琳琅猛搖頭,吻著頭顱,她的添添是愛她的,怎麼可能會想要殺她,那一定是她的幻覺。
“七公主,裕王爺來了,你先起來。要不然裕王爺見了會生氣的。”這時,有人提醒著她。
“裕皇叔?”顧琳琅默然地轉過眸子,看著那身灼灼紅衣的靠近,眸子一下子睜大,“對,裕皇叔帶了狼過來。”
顧琳琅立馬抱著趙添的頭顱,衝向前,目眥盡裂。
“添添,本宮要為你報仇!”
她從大內侍衛的手中奪來一把長劍,不顧一切地向顧時引刺去。
隻是,她離顧時引還有數丈遠的時候,手中的就已被眼疾手快的鐵騎斬斷,“哐當”一聲墜地。
“琳琅,那是你裕皇叔!”昌德帝怒地一拍椅背,讓人將她先綁起來。
繼而,他猶疑了一會,還是試探著問道:“子裕,真是你放出了狼?”
眾人也是這麼想的,剛才博學多識的翰林院學士張輕已經查看過了,那隻白狼是雪狼,出自於雪山,數量稀少。而顧時引剛從日月山回來,又給南苑增添了數隻狼。
所以,這隻雪狼大概就是他從日月山帶回的。
不過,趙添隻是武安侯府的一個庶子,就算真是顧時引殺了趙添,那也沒有人敢去追責。
顧時引若無其事地掀袍落座,冷笑一聲,“什麼時候起,陛下也覺得本王殺個人需要那麼迂回曲折了?”
昌德帝默了默,卻仿佛仍有疑慮,“可是,張愛卿已看過了,這狼確實是出自雪山。會不會是你手下的人不小心,把狼放了出去?”
顧時引冷冷地嗤道:“本王手下若是有那種渾鬼,早就被送下去見閻王了。”
“子裕,朕信你。但是,為了避免有誤會,朕還是讓張愛卿再細說一遍。”昌德帝語噎,說著,他又將張輕叫過來,讓他再解釋一遍。
張輕顫顫巍巍地前來,拱手稟道:“裕王爺,在日月山,日照族和月照族的祖先曾得到過狼的庇護。因此,雪狼被兩族當成神靈來膜拜,族人們時常會主動為它們送去馬和騾子等食物,梳理它們的皮毛,因而,它們的皮毛更為柔軟細長。”
“咬死趙二少爺的狼,皮要比普通的狼更厚,毛要更細長,吻部較之普通的狼,更長更尖。與方才被帶上來的狼的特征相比,十分吻合。”
話落,顧時引蹙了下眉,不語,眾人權當他的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