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牆麵上懸掛著的畫像上竟出現了一點幽藍的火焰。
“心硯小姐的畫像自己燒起來了,那是鬼火啊!”眾人更加害怕,步步後退,一瞬不瞬地盯著畫像,隻見畫像上,藍色的火光越來越盛,而後,熊熊燃燒起來。
頃刻的時間內,畫像就已燃成灰燼,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此時,丫鬟們也已取來數盞羊角風燈,將整個正廳照的亮堂。
“昭明,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馮敬皺眉,問阮昭明,他這一生,經曆過的事情甚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蠟燭會自己爆炸開來。
阮昭明提了一盞風燈,到銅燈台邊看了幾眼,卻隻看到蠟燭的燈芯斷了,有少許的黑屑殘留在蠟燭上。
他一頭霧水地回道:“嶽父大人,小婿也沒辦法說清楚。”
馮敬不由得歎道:“那可真是奇怪了。”
馮兮和皺皺眉,這是她為母親做的畫像,居然就被這麼燒了。
當然,她不認為程蓮心有能耐,可以製造一起令所有人都無法解釋的事件。
她想起當日,程蓮心前去刑部大牢給馮若蘭送湯藥的事情。那個時候,雲長依就在隔壁牢房,怎麼可能會白白放棄這把好刀,難保不會引誘程蓮心過去。
秉著下手趁早的原則,今晚的所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雲長依的手筆,程蓮心就是給她當刀使的。
眾人心驚,程蓮心則用繡帕捂住胸口,失口道:“心硯小姐是不是想借由此事,告誡我們什麼啊?難道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嗎?”
馮老夫人迅速地轉動著手中的佛釧,克製著心裏的駭意。
今晚過來,非但沒有見到愛女,而且,還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難不成馮家真是碰到哪一路煞神麼?
程蓮心畏怯地看著馮兮和,小聲說道:“原來,那個員外的傳說不隻是傳說啊。”
馮老夫人也猶疑地看了下馮兮和,不知如何開口。
馮兮和卻坦然走上前,容色不改,“蓮姨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大概是想說我就是跟那個員外的兒子一樣,生而為孽,讓母親死後都不能安心,所以,才會回來發出警告?”
程蓮心沒有想到她會如何直白地說出來,心虛地搖著頭,否認道:“大小姐,我從來就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有一點擔心而已。”
“沒關係,我可以理解你。”馮兮和的臉頰上忽地流露出柔和的笑意,可是,程蓮心看了,心裏瘮的慌。
接著,馮兮和走到馮老夫人的麵前,說道:“外祖母,當初,安樂縣主和雲小妹偽造人皮咒的事,你忘了嗎?”
馮老夫人心中一凜,頓時想了起來。
可是,這回的事情,連阮昭明都無法說清楚,又怎能讓她不恐慌。
“外祖母,兮和請求你能準許從今晚開始,搬到登雲閣小住一段時間,為了消除你們的擔憂,也為了給母親祈福。”馮兮和分外誠懇地說道:“若母親有什麼話想說,過來找我,我也可以轉答給你們。”
“大小姐,你不怕嗎?”程蓮心略是疑惑地問。
馮兮和想也沒想,就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母親跟我,母女情深,斷不會害我,我怕什麼?”
“應該害怕的是那些真正心懷鬼胎的人才對!”
程蓮心一噎,一時接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