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若是當時陛下處於盛怒之下,並不一定能聽得進去。”
馮老夫人聽後,心裏略是有些慌亂,但是,她還是有些費解。
“這身禮服到底有什麼大的問題,竟然會觸怒龍顏?”
“問題就出在禮服的繡花上麵,雙生花是陛下和二皇子殿下的禁忌!”馮兮和沉眸說道:“至於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想起前世被關在毒宗的時候,曾經無比幻想,跟顧錦城提起過忘川河邊的雙生花,可是,向來溫和的顧錦城立馬就生氣了,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就奪門而出。
在他出去以後,負責看押她的人,譏諷她,說她什麼沒摸清楚,就敢貿然在顧錦城麵前說。要知道,雙生的彼岸花是顧錦城跟昌德帝最大的禁忌。
至於為什麼,那個人也不跟她說,隻是嘲笑得厲害。
後來,她才明白,那人為何會笑得那麼歡,他該是嘲諷,她從頭到尾都被人蒙在鼓裏,竟然還不自知。
“這種宮闈秘聞,你是如何得知的?”馮老夫人聽了以後,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從小出生優渥,出嫁以後,在金陵城的貴婦圈駐足了數十年,連她都聞所未聞的事情,外孫女卻知道那麼清楚。
“我找人打探過。”馮兮和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她回想了一番,即是說道:“外祖母,你可記得二皇子跟七公主的生母息妃娘娘?你不覺得息妃娘娘的出身和她的死都過於蹊蹺嗎?”
“息妃娘娘是秦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啊,而且,她不是死在刺客的劍下麼?”馮老夫人回憶說。
“對,但是息妃娘娘死於刺客劍下的消息,為什麼會傳得那麼開呢?一般出了這種事,不應該是想方設法把消息壓下去才對麼?”馮兮和又說道,不過,她見馮老夫人的臉色漸漸地沉下去,似起了疑心,就中止了這個話題。
“好了,外祖母,皇家的事也不是我們能隨便編排的,否則說不定哪天就掉腦袋了。”
“反正我們也知道這身禮服不能穿,我也不會去穿它就是。”
馮老夫人覺得有理,皇家的事,確實不能隨意議論,也就沒有去追究。
隨即,她看著灼灼耀目的禮服,眉宇間籠上一層凝重的寒霜,她實在想不到,她一直所信任的趙家,竟會如此歹毒!
這讓她對趙家徹底心寒!
“那這身禮服,你打算如何處置?”馮老夫人說道:“要不我去宮中找太後說清緣由,就稱不合身,然後,就讓我們自己府裏為你再量身定製一套?”
“不能直接送回去。”馮兮和直接否定了這種做法,“小侯爺既然將送衣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我們若是送了回去,隻怕他們會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不給侯府麵子。”
“關於禁忌的事情,我們又不能擺到明麵上說。也不能進宮退還禮服,要不然,陛下要是覺察到我們的擔憂,也不知會怎麼對我們。”
馮老夫人狠掐了一把佛釧,捏了一把冷汗,幸好,馮兮和了解到有關禁忌的事情,要不然,真的要陷入趙家的陷阱裏。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既不能把禮服送回,也不能說出真相。她感覺這實在像燙手的山芋一樣。
馮兮和眼中的光華微轉,思忖片刻,她說道:“我們想要擺脫它也不難,其實,也不必我們自己動手。”